我们顺利升入大学。
高中毕业时,裴礼送了我一条项链做毕业礼物。
我没有钱,送不起什么贵重的礼物,只送了一块自己做的手工皂。
大学时,我们常常联系,约他出来小聚时,他也从不拒绝。
他的室友也一起喝过酒,还曾调侃过:「也就周哥你叫他他才肯抽时间出来,我们寝室聚餐他都不参加。」
「为了和你一起吃饭,他连轴转了三天才倒出时间。」
「哎呀,到底是我们这帮室友感情不够啊!」
裴礼勾勾唇,没有反驳。
而我心跳如鼓,不为人知的感情在胸口膨胀。
后来,我约他去放风筝。
我们像小时候一样坐在草坪上,他的眼睛还和从前一样明亮,身上仍然是干净的皂角香。
看着风筝乘风而上,我想过表白,最后却胆怯的、谨慎的止步于口。
我怕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大学四年,我毕业后成了记者,裴礼也接手了家里的生意,企业越做越大。
我们还是会一起喝酒。
即便再忙,他也还是会来赴我的约。
直到——
我趁裴礼酒醉,吻上他的唇。
而颜悦站在廊下,将一切尽收眼底。
我承认,他和颜悦订婚,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但他的订婚典礼,我还是去参加了。
整个礼堂布置的很漂亮,颜悦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脸上洋溢着幸福雀跃的笑。
裴礼表情仍是淡淡的,但眼底却柔和。
我了解裴礼,看得出他并不是被迫的。
也好。
我这样卑微肮脏的人,只能仰望明月,哪里能奢求月光洒在我身上。
我的爱会脏了他大好的前程。
裴阿姨笑的眼角露出皱纹:「我们家裴礼是个有福气的,能娶到悦悦这么好的老婆。」
「果然摆脱了那个扫把星,我们家诸事顺利啊!」
颜悦也笑:「妈,大喜的日子别提不该说的人。」
只有裴礼沉默着,指尖摩挲着腕骨上的手表,神情寡淡。
我心中一动。
那块表是我送他的成年礼物,于他而言实在很廉价,却是我省吃俭用攒了很久才买下来的。
他一直戴在身上。
颜悦也看见了,沉沉眸没说什么,喜笑颜开的去拆大家送的礼物。
「感谢大家对我们的祝福。」
她笑笑:「不如这样,大家送的贺礼我一一拆开,抽给大家,也算是每个人都沾沾喜气!」
她一个一个拆开贵重礼物,抽签送人。
直到堆积在角落的尘封礼物盒被她拿出——
我瞳孔骤然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