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神经病啊?还是睡了一天睡糊涂了?”周芳嚷了起来。
“怎么了?做美容师又不丢人。”千彩皱着眉,不开心道,“李观要真跟我离婚了,我不得去找一份工作啊,要不我要拿什么养家?”
“你养什么家?就算你俩离婚了,他也得付赡养费。”
周芳的声音太大,惹得周围人纷纷看她俩,千彩道,“你小声点。”
“你以为美容师那么好当的?她们底薪很低的,全靠顾客的充值抽成了,你有人家那能耐?说服别人充个七千八百八呀?”
“我可以试试看。”千彩还是不服气。
千彩在出版社门口站半天,还是不敢进去。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她回头看周芳,眼神有求饶的意思。
“关键时刻你怎么又怂啦?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今天一定要给他问清楚!”
“但现在好像不大合适吧?他们上班呢。”
“什么合适不合适?他随随便便提离婚就合适啦?别想那么多啦,咱现在就进去。”
"非去吗?”千彩脸发白。
“别怕呀!你忘了当初我离婚的时候你怎么劝我的吗。”
“但李观他不打我呀。”话一出口,千彩立即后悔,“我的意思是,我跟你状况不一样。”
“非揍得你鼻青脸肿才算家暴?他这样就是冷暴力,也算家暴!”
“我害怕。”
“别怕,我跟你一起去。”周芳握住千彩的手。
“不,还是我自己去吧。”
办公室只有千彩和李观。
“你怎么过来了?”李观说话的时候不看千彩,像刻意要跟这个共同生活十二年的女人保持距离。
“妈说,你不接她电话。”
“唠唠叨叨跟她没什么好说的。”
千彩被刺痛,好像这句“唠唠叨叨”说的不是婆婆,而是自己。
李观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千彩觉得他像瘦了一些。
“我做了一份离婚协议书,你先看一下,具体的内容我们可以再商议。”
千彩跌坐在沙发上,她僵硬着,拘谨着不知手要往哪放,眼神也在飘忽,“我这两天跟做梦似的,怎么想都不明白,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李观长久的沉默慢慢打碎了千彩仅存的幻想。
“你没什么问题,是我,我没办法再继续这样过下去。”
“为什么?之前不是都好端端的?”
李观闭了嘴,他戴上眼镜,“我现在不想谈这件事,你回家吧,回头我再找你。”
“回家?我怎么回家?你一句离婚,拉了行李就走,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我就算犯了天大的错,难道连知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吗?”
千彩紧抱着双臂,目光胆怯又绝望,“你是不是外头有人啦?”
“没有!我说过没有!不要再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了!”李观额头的青筋暴起,突然很生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