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到了自己这就是一副冷若冰霜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好歹还是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此时看到慕无离无端出现在自己宫中,慕无铮心头更气,“我的好哥哥今日又怎么了,弟弟我做错了何事?”
慕无离沉默半晌,目视前方,慕无铮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殊珩废了你武功的事,吾已经查清楚了。吾责罚了他,卸了他太子府管事一职。”
“你责罚了他?怎么责罚的?”慕无铮微微睁大眼,一副感到新奇的口气。
慕无离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杖责了几十棍,命手下送他回纪府了。”
他忍不住问,“你可会觉得吾责罚过轻,难解你心中怨气?”
慕无铮摇摇头,一副饶有趣味的表情,“我能有什么怨气,若没进太子府,那三脚猫的功夫也没什么用;而今我已是皇子,又不用带兵打仗又不用跟着哥哥你过刀口舔血的日子,武功?没了便没了。”
见慕无离沉默,慕无铮又道:“我只是意外,你竟然真的杖责了纪殊珩还让他离开太子府,以他对你的忠心程度,他真的没想不开去投河么?”
慕无铮随意戏谑的口气让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慵懒,那双妖冶的眼睛就这么望着慕无离,赤裸的目光有些灼热,而慕无离始终没回过身。
“他是京城青年才俊中的佼佼者,吾劝他回府去好好准备来年科考,正式在朝中任一官半职。”慕无离沉声道。
慕无铮“噢”了一声,“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死心离开你。”
慕无离缓缓回过头,“你对吾的处置,似乎不意外?”
“是不意外。”慕无铮无所谓地耸耸肩,起身伸了伸懒腰,带起身上繁琐的挂饰一阵叮当作响。
他踏着地毯走了几步,背对着慕无离说,“因为是你,所以不意外。”
“为何这么说?”慕无离也随他起身,跟在他身后。
“永昼太子慕无离,普天之下谁人不知是一尊仁慈又心软的神呢?”
慕无铮回过头,对着他露出浅笑,眼尾的红痣和身上琐碎贵重的珠宝衬得他风情又夺目,慕无离微微失神。
“吾也不是时时都仁慈。”
“吾也本可以同他对你一般,割掉他的手筋脚筋。”慕无离似轻叹。
“我知道。”慕无铮望他,“非大军当前,哥哥不喜动辄打打杀杀。”
“你我都知道,夺去一人性命亦或废去手脚,此事轻而易举。”慕无铮道,“折磨的法子也还有很多,但最后不过是天下又多一个残喘苟活的人,而永昼却会因此失去一个本能造福一方,荫庇千万人的忠直好官。”
慕无离静静望着他,面前人眉似峰峦,眸若含水,他从前从未觉得,慕无铮有一天竟会如此懂他心意。
慕无铮走近他,“哥哥,尔之仁慈,身旁人乃至臣民百姓得以受享无穷,我也是其中之一,又怎会怪你太过心慈?”
他眼眸闪烁,似在回忆。
“若那日在淮北,你治我军中忘加非议之罪而不是招揽我,便没有太子府的姚铮,也许我早在回宫之前就死在了薛府刺客的刀下。”
慕无离微微叹气,“又或者没有吾,你早就是永昼的端王。”
慕无铮脚尖向前轻微挪动,更贴近他,低声道,“哥哥,从前太子府种种,我从不后悔,亦无怨无尤。”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慕无铮光洁饱满的额上,过近的距离让胸膛的跳动愈加剧烈,慕无离忽然回过神来,猛然收回目光猝然转身,似乎欲要离开。
慕无铮一怔,方才那一刻他竟然还以为慕无离会想抱他。
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慕无铮忽然没来由的烦躁懊恼,他怎么会没事期望自己的亲哥抱他,哪家兄弟会这样?
“若策论有疑难不解,可来找吾。”慕无离单脚落在门槛前背对着慕无铮。
说完,慕无离踏步而去。
慕无铮闻言回头走去看自己桌上没动笔的那篇策论,竟然已经被人满满当当写满两页——谁帮他写的已经不言而喻。
看来今日他可以好好歇息了,慕无铮忍不住一阵欣喜,铺开纸张把慕无离写的那篇策论好好誊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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