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姚铮颇为不解,他还佯作遗憾道:“可惜你在上次刺杀中没伤到经脉,不然你就能成为我的第一个病人,可惜了。”
姚铮直觉右臂凉,他无奈道:“林大夫,你这不是才琢磨出来,要是我那时经脉有损,等你等到现在,我这胳膊岂不是早就废了?”
林霜绛笑得嚣张,带着几分骄傲:“我以家父之名前几日接诊了几个经脉有损的病人,都给治好了。你不知道,这可是件大事,经脉再续之术,如今在永昼,会这个的只有我,就是王公贵族来了,都得求我来治,若不是正好赶上过年,我这日日的行程都要排满了。”
姚铮亦被林霜绛的喜悦感染,笑他道:“那以后我见林大夫岂不是很难?”
林霜绛抱着臂:“有可能,不过若是请我喝酒,骑马、打猎之类的,毕竟你是近水楼台,我还是会先给你面子的。”
姚铮被林霜绛这得意的劲笑得乐不可支,忽地突然想起给他买的那针包。
他弯着细腰在那夜买的一堆物什里翻来找去,林霜绛疑惑地看他,怎么聊着聊着开始找东西。
“你在找什么?”
“找到了!给你的过年礼。”
林霜绛接过那绿纹锦盒,打开一看,霜白色银绣雪纹的针包静静躺在其中,是上好的皮子和绣工做出的针包。
“如何?喜欢吗?”
林霜绛揣在怀里严严实实藏起来:“好看,我的了!”
姚铮笑眯眯看着他,眉眼若晨星:“当然是你的,特意给你挑的。”
林霜绛俊秀的脸上微微泛红:“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还没拿出来给你的过年礼,你就先给我了,我本想先将你一军。”
姚铮半垂眼帘:“你给我的,已经很多了。”
林霜绛拍拍他:“咱们俩之间,说这些做什么。踏雪呢,怎么没在?”
林霜绛笑了笑,从医箱中拿出几件小衣裳——的确是很小很小的衣裳,甚至连刚出生的幼儿都穿不上,那衣服有银白的、火红的、玄青的、还有绛蓝的,还缀着不同色绒边,除此之外,还有叮叮作响的小小银锁。
“这是?”姚铮一时也看不出来这物是何用途。
“准确来说,不是送你的,是送踏雪的。这些是踏雪的衣裳,京中虽不兴这套,但我见有些大门大户的夫人养猫,也会给小猫做些衣裳,虽然它们不一定怕冷,但是穿上看着也很可人。京中会做这玩意的地方不多,小家伙身子是黑的,要是乱跑掉了,天一黑容易寻不到。”
姚铮新奇地拿起那些小衣裳看了又看,对他笑着说:“你真是有心了,我这就抱踏雪过来试试,现在是午后,小家伙估计又找青松贪吃去了,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见姚铮神情满意,林霜绛也颇为高兴,手撑在桌上望着窗,神思游离。
姚铮走到前殿时,青松正与纪殊珩似在商议着什么,见姚铮来了,才停下。
“青松,踏雪在你这里吗?”
青松点点头,温和道:“踏雪见外头天气好,方才在那庭院长椅晒着太阳中睡着了。”
姚铮笑道:“好,你们继续聊,我去找踏雪。”
纪殊珩垂下那狐眼,神情严肃。“小铮,我有话要对你说。”
姚铮闻言转过身,青松见状识趣一笑:“小铮,你在这和纪大人聊,我去将踏雪抱过来给你。”
姚铮见纪殊珩神色严肃,不由得心头渐沉。
“纪大人,出了什么事?”
纪殊珩神色凝重,拧着秀眉。
“就要过年了,京城却不太平。准确来说,是京郊临近沽州有一荒山,有闹鬼的传闻,有的山下村民无缘无故消失,衙门接到报官,村子的人去了那荒山打些野物,却再也没有下来,渐渐的,一整个村子的人竟然都不知所踪。京郊是监军司管辖的属地。这个月薛相国陆续派兵往那荒山搜寻,那山如同吃人的饕餮,出的士兵竟然都没有回来,一时之间人心惶惶,没人敢再上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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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铮沉着脸,“这么多人失踪?以前那边可有这样闹鬼的传闻?”
纪殊珩摇摇头,“从未有过,但蹊跷的是,明明是损了兵力还不讨好的事,薛相国却如同打了包票一般。说一定能查清此事,源源不断地往那山中派人,目前,监军司已经失踪将近三千人。”
姚铮隐隐觉得事有蹊跷,却想不明白,“整整三千人进了山就消失了?薛家怎么可能会那么好心折了那么多人手去查案?殿下有何应对之策?”
“殿下派了五六个亲信暗探前往荒山附近打探,全都音信全无、不知所踪。甚至还派了暗探打探监军司口风,人是回来了,但是毫无所获,监军司那边倒是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士兵不满和闹事,甚至还在不断增派人手,似乎誓要将那荒山踏平。”
姚铮感到此事颇为棘手,忙问:“我能为殿下做些什么?”
纪殊珩不急不缓,却面露忧色:“殿下其实十分在意此事,却没有太过担忧,殿下认为,此事的突破口在什么也问不出来的监军司身上,但朝廷为此事已经失了三千余人,薛相国向圣上请罪之余似乎在为下一次直接踏平荒山做准备,打算将功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