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慈心口的抽痛一阵高过一阵。
她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在掌心划了长长的一道,鲜血淋漓。
“这道伤,还不够对皇婶请罪吗?”
褚尘清定在地,瞳孔骤然凝紧。
他怀里的许沐娆凄然开口:“芸慈,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也不该用这种伤人伤己的方法。”
褚尘清的脸上骤然沉了几分。
“摄政王府有你这样歹毒之人,真是家门不幸!”
说完,他抱着许沐娆大步离去。
男人的话字字戳心,化作冰刃砸在宋芸慈的心上。
她原以为死过的人不会心痛,不会流血。
可是垂在身侧的手已经蜿蜒了一地的血,触目惊心。
她低声呢喃:“皇叔,只有最后三天了,我不会再碍你的眼,也不会再让你失望了……”
大雪纷飞,宋芸慈随便包扎了一下掌心的伤,便抱着自己破碎的墓碑和染血的盔甲缓步朝宋家的坟山走去。
这条路,她和褚尘清曾走过数次。
褚尘清曾对着她爹娘的墓碑说:“宋将军,宋夫人,只要我在一日,就不会让阿慈受委屈。”
可是,现在她所有的委屈,都是他给的。
宋芸慈垂着眸不愿再想。
那些过往,都是她悔不当初的错爱。
临到父母坟边,她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在一旁的空地上一寸一寸,徒手挖开雪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