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不培养新人弟子,只招收基础不错的散修,以及从其他宗门退出甚至叛逃的人员。
与其说蓬莱洲是个像模像样的修仙门派,不如说,它是一个高阶修士聚集地。
再直白点,一个高手联盟。
李停云眼光够毒,三个里面挑一个,一下就挑中了那块最难啃的骨头。
难啃么?也不一定。
全是高手?那得看跟谁比。
太极殿殿主,坐在大殿前那把堪比龙椅的宝座上,坐姿不怎么雅观,威风霸气地翘着二郎腿,胳膊肘撑住扶手,手背托腮,视线扫过阶陛之下,站姿“各有千秋”的四个人。
上梁不正,下梁也歪,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但野蛮专横的气场,都他妈一个样。
难得,东西南北四方城主,全都聚齐了,平时总有那么一个两个,来无影去无踪。
例如东方青龙城,叶觉春,又如西方白虎城,林秋叹,这俩人,都是很久不曾露面了。
他俩一个混迹在外,一个死宅在家,叶觉春是神龙见不见尾,林秋叹是病虎如猫不出门。
平分春色,半斤八两。
当然,还数李停云这个太极殿殿主,最是形踪难觅,不管四象城生什么大事,就算天都捅个大漏,也找不到他的人在哪儿。
他御下比放羊还散漫,这是公认的事实。
除非他主动去找别人,别人休想来烦他。
可一旦他主动找谁,往往就预示着,出大事,有大麻烦,又或者,该干票大的了!
李停云坐在上位,点兵点将,点到谁就是……玄武城,薛忍冬,好,就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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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黑白相间的太极令飞出去,薛忍冬抬手挡在面前,两指夹住,风骤起而目不瞬。
“吾等当为殿主效力,但有使令,万死不辞。”
他吹了个大水泡:“殿主,其实东海蓬莱洲,属下早就探过了,三天后,是他们举行庆典的日子。少长咸集,人员俱全,是不是可以准备一下,把他们一锅全端了?”
按照正常的人思维来看,当一个宗门举行什么大典、仪式的时候,绝不是贸然起进攻的好时机。
正如他自己所说,在那一天,散布天下的宗门子弟都会赶来,五湖四海、八方聚会,势力最强盛,人心最团结。
若在这时有外敌入侵,一定会遭到他们激烈反抗,胜负难成定局。
但太极殿的人,从来不考虑这个,他们考虑的是:人齐否?都在否?一网打尽否?
李停云回道:“好,就三天后,蓬莱洲,你带人先去,我随后就到。”
说罢,薛忍冬还愣着,领命不走。
李停云一眼扫过去,他冒泡说:
“殿主……我还是想去归墟一趟。”
“若能找回琴与瑟,也算了却我一桩夙愿。”
“这次东海之行,正好顺路。”
此话一出,倒是跟他隔着俩人,站在另一端的林秋叹,莫名其妙冷声一笑。
拳头抵在唇边,轻声咳嗽,并不是要吸引谁的注意,更不是要提醒什么。
纯粹身体不好,咳习惯了。
他是只“病老虎”嘛。
这个人尽皆知的外号,形容还是比较精准的,就像薛忍冬被称为“食人鱼”一样,巧妙概述其总体特征。
林、薛俩人,关系向来不好,是一口棺材睡俩人——死对头,从站队位置也看得出来,他们中间永远隔着夏长风和叶觉春。
一个站这头,一个站那头,恨不能老死不相往来。
薛忍冬这才说几句话,林秋叹就是一声冷嘲热讽。
声音不大不小,不知上头的李停云听到了没,反正底下几位,都听得清清楚楚。
叶觉春存在感弱,无甚表示。
夏长风抱着双臂,充耳不闻。
食人鱼头上青筋一跳,生生压下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