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宋桃给村里人看伤,关在那样的地方那么多天,很多地方都感染发炎,她挨个消毒废了不少时间,在肖寒阳几人的帮助下总算清理的差不多。
她再次跑到吉庆楼给忘忧送钱,算是归还救自家哥哥出来的酬金。
“你都来那么多趟,那我也不和你客气,花了一百两。”
十来个人才花一百两,人命如此轻贱,还不如牛马贵重。
天恒朝,一头成年牛18两,马20两,然而买一个成年男性做奴隶仅10两。
这种感觉很微妙,人命不值钱可太贵又赎不回。
宋桃帮忘忧的伤口清理好又替她开了一些调理的药,忘忧身体这些年损伤太严重必须要由内而外调理。
暂时在这边待,可也需要很多钱,手里有的那些仅仅不够。
宋桃打算去这边药房碰碰运气,可药铺的人一听她干不久纷纷摇头。
谁也不愿意一个陌生人进来,还没容熟悉状况又离开。
秋雨这么悄无声息的降临。
出来的时候,带的衣服单薄,宋桃又去成衣店帮村里人买了些布料,请了住在村里的妇人帮忙缝制,给的手工费加起来也比买成衣划算。
这几日她都在外面奔波打听大哥的情况。
还真让她得到一个机会。
忘忧说他们这个头头有一位相好的,那相好的一直想替这个男人生个孩子,那样就能稳坐后宅的位置,这段时间都在求神问药,连巫蛊之术都用上也不见成效。
宋桃打算是试一试,烦请忘忧带着引荐。
她跟在忘忧后面走到一个巷子,这巷子里有一间显眼的宅子,旁边的高墙据说是兵营训练场隔开。
这个地方离她大哥被关押的地方据说仅有一道墙。
隔着墙还能听到另一边训练场里的人打架斗殴,训练的口号。
她提着药箱,跟在忘忧后面。
忘忧一路上都在和路过的人打招呼,也甭管认识不认识,身为掌柜的她都笑脸相迎。
离这宅子越来越近,宋桃忍住想打探另一边情况的心情,装作真的只是女医。
忘忧到门口说了自己的由来,过一会儿一个穿着军服的小卒领着她们二人进府。
府里守卫森严,还偶尔能看到一些穿着铠甲的人出入。
走至最里面,种着一些花草,和前院的一片枯黄落叶枯败不同,这里有种让人平静的安宁感。
这氛围拉满倒是让人有种家的感觉,偶尔还能传来淡淡的饭香味。
“忘忧姐姐来啦!”
长廊坐着一位女子,她的身姿纤细娇弱,眉目深情,如水一般,说的话像是七月的泉水叮咚,嘴角噙着一抹淡笑,是这所庄严肃穆重,杀气腾腾的院子里别样风景。
她身后的丫鬟也不似普通人家丫鬟,一看就是粗壮有力会武功,还有些粗糙的。
这女子很白,和边境的这些风沙吹烤晒得黝黑的女子不同,她的皮肤细腻光滑似豆腐,与周遭一切格格不入。
她身着一袭白衣,我欲犹怜的气质别说是男人,女人都能生出一种保护欲。
忘忧上前熟稔的握住她的手,笑盈盈道:“还好吗?我听说你的事,这不我店里正好路过一位女医,她帮我调理身体,想着带过来给你也调理调理。”
那女子淡淡看了眼宋桃,冲她莞尔一笑算是打招呼,身后的丫鬟下人去准备茶水,算是招待她们。
“这里待着还真不习惯,风沙太大,如果不是为了玉郎,我早就回去了。”
玉郎?
结合之前忘忧提到的守将的姓,宋桃心惊。
这不是肖寒阳提起的她爹认识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