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牢记数字,就不会?迷失。
哑巴指的路标上写着A20。
陈文嘉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就这?样一路走一路看,到达冰室的小木屋时,已经快十点了。
小木屋里面还有一个女人,正?借着火的光,织着毛衣,见有人进来,连忙放下织物站起来:“您是今晚来值守的吧?我是金鼠的媳妇。”
陈文嘉点点头:“是的,您好。”
金鼠媳妇转身?倒了杯热水:“外面冷,您可能?冻坏了,快过?来烤烤。”
小木屋不大,金鼠媳妇背后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暖瓶,几?个玻璃杯。
角落里堆着各种工具和杂物:绳子、灯泡、雪橇板……
还有一台机器。
房子中间放着几?把椅子和一个烧火的炉子,炉子的旁边有一小堆黑块,看样子是燃料。
此时炉子烧得正?旺,映得房间很亮,也很暖和。
陈文嘉接过?水,说了句谢谢,便坐下了。
然后打量着周围。
哑巴和金鼠媳妇站到了一起,三人挤在小屋子里,都沉默着。
金鼠媳妇和哑巴对视一眼?,道:“既然您来了,我们就先走了,家里还有孩子要照顾呢,就不打扰您了。”
“我们六点开工,辛苦您到六点的时候再回?去?。”
金鼠媳妇和哑巴鞠了个躬。
看他俩的样子,这?两人应该是夫妻,哑巴就是金鼠。
陈文嘉站起来道谢。
金鼠和金鼠媳妇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诧异。
这?是第一次,来值守的人对他们那么客气。
陈文嘉把金鼠夫妇送出门,目送他们远去?。
待他们二人走远,再也看不到他们手电筒的光亮后,陈文嘉搓着手,在冰室周围逛了一圈。
她逛了很久,确定没有人来后,才回?到小木屋关上了门。
她坐在椅子上,往炉子里添了些柴火,让火势更大。
跳跃的火焰映在她的脸上,显得她脸上的淤痕都淡了些。
她看着火焰,不用回?忆,眼?泪便流了出来。
第24章大不了都别活!
开始只是轻微的抽噎,后来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
她像一颗尘埃,飘飘然来到这个世界,看不见前路。
她哭自己倒霉、哭自己没用、哭那些人太恶。
她哭了很久,开始是放声大哭,然后声音渐小?,变得抽抽噎噎,最后是无声流泪了。
木屋里的火焰跳跃着,火炉中?的燃烧物快要?燃尽,陈文嘉往里面添了炭块,然后猛地吸了下鼻子,用袖子擦了擦,从裤兜里掏出?三支营养液和两小?支膏药出?来。
膏药是赵展在说话?的时候,偷偷扔给陈文嘉和关山月的,两人一人一支。
后来关山月又?把她的那份塞给了陈文嘉。
膏药是很小?的一支,像酒店里的一次性牙膏,纯白色,没有?包装,上面用笔写了“淤伤膏”三个字。
陈文嘉抖着手,拧开淤伤膏,膏体也是纯白的,她挤了点在指尖,摸索着涂在脸上。
这里没有?镜子,她摸着痛的地方,便往那里涂药。
药凉凉的,给了她一丝慰籍。
涂了脸,她静坐几秒,打开门,拿着手电筒在小?木屋外?走了一圈,见没人,才放下心?回到木屋,脱了衣服。
她的背部、胸口、手臂,都有?不同程度的淤紫。
尤其是背部,大片的紫,看着触目惊心?。
陈文嘉看不到自己的背,只能反着手去摸,然后疼得缩回来。
她颤颤巍巍地给背上药、涂开。
两支药膏很小?,挤出?来没有?多少。
陈文嘉给自己能够摸到的地方上了药,最后一点,涂到了虎口处。
她穿好衣服,又?慢慢把裤子挽到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