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摇了摇头,“不,奴婢不是岐南县人,幼时住在祁州,我父亲本是当地的商贩,幼时他见我是女子,背着我娘亲便将我卖到别处,后被姜家人带走。”
林书棠听着好像猜到她爹是谁了,“祁州,商贩,你爹就是那柳员外吧?”
春香眼眶红红,“回二少夫人的话,正是,不过在奴婢看来他早就不是我爹了。”
“早些年夫人有一直替奴婢寻家人,后得知我爹娘来到了岐南,奴婢原本想来探望母亲,谁知听说她死了,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直到我们离开京城前,奴婢娘亲的贴身婢女写信来告知奴婢,说奴婢娘亲是被我爹所杀。”
“奴婢想着既然来了,总归要祭奠祭奠母亲,可奴婢竟不知她的墓地在何处,所以在在门口徘徊。”
林书棠听懂了前因后果,握住她冰凉的手,缓缓道:“此次你随我们一同来此地,那便是一家人。”
“既是一家人,那就不用跟我们客气,需要我们帮忙的尽管说,瞧瞧,你一个人站在这门口,脸都快裂了。”
春香听得鼻子酸酸的,吸了吸鼻涕,回道:“多谢,二少夫人。”
林书棠抬头看向远处。
日后想要在这里安生的发家,那自然得除掉柳员外那碍手碍脚的东西。
一枪毙了他的话,太便宜他了。
她思索后,朝春香问:“你和你娘长得像不像?”
春香想了想,“奴婢记得不太清,但是娘亲的婢女说奴婢像。”
林书棠立马有了主意,问道:“你想不想替你娘和你自已报仇?”
春香先是一愣,后重重点头,“想,当然想,当年奴婢家在祁州也算是平常人家,能吃饱穿暖,他卖了奴婢,纯粹是因为觉得奴婢拦了他生儿子的路。”
“这些年,奴婢要不是跟着夫人,怕是早就饿死在了柳巷里。”
林书棠见她允诺,眉轻轻扬起,先拉着她进屋烤火。
两人身子暖和后,起身去了柳员外府上。
林书棠嘱咐春香在门口等着,自个潜入柳家的宅子里。
她撑着无人的时候,从空间拿出一架无人机,在上面挂了一条白布,随后将其飞到了柳员外的窗外。
柳员外躺在床榻上唉声叹气,还在想着自已当命根子一样看重的瓷器,以及他大半辈子换来的家财。
随着窗外冷风呼呼刮过,林员外侧身抬头朝窗外看去。
就在这时,窗户被人忽然推门,一道白色的身影从窗前晃过。
柳员外惊得目瞪口呆,以为是自已看错了,忙揉了揉眼睛,只见白色身影又再次晃过。
他的耳边顿时又响起了今日小厮的话,“员外,你说是不是夫人回来了?”
“夫人回来了?”
柳员外颤抖着身子,冷汗直流,他不信邪,起身朝窗前走去,准备将窗子关上。
也就在这时,一道白色身影猛地朝他飞来。
这回他可是看清楚了,是悬在半空中的白影。
柳员外慌忙朝后退去,颤抖着身子,大声叫道:“啊,鬼!鬼来了!”
他连忙推开房门朝外奔去,“来人,快来人!”
柳员外一连唤了几声都未有人前来。
林书棠在远处勾唇一笑,那些个没有的小厮,早就在她的迷药之下呼呼大睡。
整个宅子里,一下就只剩下柳员外一个人四处乱窜。
“鬼啊!救命啊!救命!”他一路快步跑着,但很快都会被无人机追上。
“夫人,夫人,我知道错了,那你不要跟着我了,你想要什么,我明天就去烧给你,你就放过我吧!”
柳员外一边跑着,一边大声喊着,一不留神跘着地上的石子摔了下去。
他整张脸磕在雪地里,脸颊被冻得青紫。
无人机继续飞来,那白布在夜风中,像极了女子的裙摆。
柳员外从雪地里爬起来,继续朝前跑。
他这回没有再到屋里窜,直接冲向了府门口。
随着府门口被打开,春香站在门前,垂着眸冷冷看着慌慌张张奔来的柳员外。
柳员外见到她那张熟悉的脸,猛地停下脚,脸色瞬间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