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倒是还好,虽然第一次刺杀失败,但自己还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总能杀了他。
姜蓉心里还在想着那绝世容颜的玄玉老祖,又看着快要坍塌的副本和早已空荡的擂台,赶忙也跑进白光中。
什么陆长玦什么老祖什么安岳,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啊啊啊啊啊啊快逃啊,要坍塌了。
轩辕宗主峰峰顶。
宫玉澜坐在一处避风地,干净整洁的浅紫色长袍就那样随意和泥土亲密接触着。他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安岳,知道让她瞬间恢复身体创伤的办法就是立即送她回现实世界,但他却执拗的用自己的神力护着她,一层又一层,期望着她能醒来看自己一眼,只一眼就行,他就会把她送回现实世界。
感受着体内刚刚恢复的神力在极速流失,怀里的安岳也终于有了要复苏的迹象。
宫玉澜把头埋得很低,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怀里的人那浓长的睫毛颤了颤,而后缓慢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就是极具冲击力的绝世容貌,把安岳吓了一跳。
她有气无力地举起手想把他的脸推开,实在是太近了。却被对方误会她想触碰自己。宫玉澜捉住她还有些颤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脸颊蹭着,眼眸里皆是担忧,嗓音也放到了最低:“您醒了?”
安岳从喉咙里挤出一声沙哑的嗯,就被他制止了想说话的想法。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您。我以为只要我在现场,您怎么也不会受到伤害,我低估了副本规则对我的禁锢。不过您放心,我已在玉镯里加上一例禁忌,以后不论我在不在,您都不会受到伤害,玉镯会保护您的。”
安岳笑他说了一大堆,就只知道道歉:“和你没关系,是副本规则的限制,我知道的。更何况,当时若不是你违反规则帮我把卫兵的剑移开半寸,我现在已经死了。”
没想到宫玉澜听到这里,平时那双总是温温柔柔的丹凤眼此刻竟起了层雾,只几秒,里面就盛满了泪水,他嘴唇微颤,双手紧握着安岳滢白的手道:“别……您别说那个字,好不好。”说着竟落下大颗大颗如珍珠般的泪珠来。
安岳……安岳看呆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哭,如此近的距离,虽然很美,但她不知道怎么了,总感到自己心脏处有种不舒服的抽搐,这种不舒服伴随着宫玉澜的眼泪越来越多。
安岳手足无措起来,她慌乱的用指腹擦着他的眼泪:“你,你别哭啊,我就随口一说,我就是想谢谢你来着,你,哎……别哭别哭,我再也不说那个字了。”
擦动的手牵扯到胸口的剑伤,安岳不由皱眉,宫玉澜刚情难自禁,现看到怀里的人开始难受,赶忙止住眼泪,声音略带鼻音道:“我好了,您千万别再动了,小心伤口。”
安岳见他真的不再流泪,放松了。守护精灵这么脆弱的吗?估计是看不得自己主人死吧,毕竟我死了,他也就不在了。
“好了,副本是不是结束了?”
宫玉澜知道她问这句话的意思,她又要回去了……好在有了玉镯,能有些心灵感应,模糊的知道她过得是好是坏,比之前用尽近段时间恢复的神力只能看她一次强多了。
“嗯,他们都走了。”
安岳挣扎着要起身:“我也得回去了,去看看阮诺是什么情况。”
宫玉澜忙按住她:“您别动,我带您去擂台白光处。”
说罢稳稳抱起她起身,脚尖轻轻一点,身体就飘飘然地飞往目的地。
安岳看着正在坍塌的副本,原来闯关成功后的副本世界是这样的,只剩白茫茫一片了。
宫玉澜带着她回落到擂台,也不放她下去,抱着她径直走向那团刺眼的白光中。
阮诺昏迷
“快快快,都让开!”
“不许拍了!说的就是你,放下手机!”
“都散了散了。”
现场人群沸腾声和警笛声混杂在一起震动着安岳的耳膜,她睁开眼睛就看到几个穿着浅蓝色救护服的医护人员推着两辆救援推车大声呼喊着,旁边一身警服的警察同志配合拦着想上前看热闹拍照的围观群众。
“我回来了……”
安岳摸着自己胸口,还好,没剑伤,没流血,自己亲身经历从濒临死亡到奇迹复苏还是很不一样的。
“对了!阮诺!”
她惊呼一声,焦急地转动脑袋寻找那个瘦瘦小小的身形。最后是在河畔的休闲长椅上找到了昏迷不醒的阮诺。
安岳蹲在一侧,大声喊着她的名字:“阮诺!醒醒!快醒醒!”
喊了几声都没有反应,她又拍了拍对方的侧脸,还是没反应。安岳都快恨死陆长玦了,她扭头冲着救护车方向大喊道:“医生!这里有病人!医生!”
正准备关车门的救护人员听到后赶忙和其中一名队友提着救援推车赶来,连同跳河的那两位一并送到了医院,期间安岳作为随行家属一直陪伴在阮诺身边。
医院。
一位着白衣白裤的护士拿着夹板本在走廊上喊着:“哪位是阮诺的家属?到我这来。”
安岳和一位中年妇女同时站了起来。早在刚到医院时,随行的两名警察同志就帮忙联系了阮诺的家人,安岳忍不住侧目打量她,洗得发白的黑色短袖长裤,头发略微凌乱的扎了个低马尾,面庞和胳膊都被晒得黝黑,标准的农家妇女形象。这就是收养了阮诺的人吗?
护士看了两人一眼,语气里带着同情的对那位中年妇女道:“阮诺的妈妈是吧?目前阮诺现状平稳,各项指标都正常,可……查不出昏迷的具体原因,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