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时晴缓缓摇头:“非也非也。”
老头:“难道不是一千两?”
赵时晴:“加上这张欠条上的五百两,承惠一千五百两。”
老头
“那老夫就不改名了,老夫想了好久,那日老夫看白云缥缈,忽有所悟,才得了这放鹤二字,什么归鹤,等你到了老夫这个岁数,就明白放鹤的妙处了。”
赵时晴是个好奇宝宝:“为什么要放鹤?归不比放更好?回到家里吃得好住得好,还有亲人陪伴,多么好!”
老头摇头:“亲人是什么?都是豺狼虎豹,拆皮挖骨!”
赵时晴看看老头那一看就不正常的脑袋,决定不和他讨论这个话题。
“这样吧,我不让你改名了,可是只有这放鹤二字也不行啊,万一你不肯还钱,我告到衙门,衙门一查户籍,没有姓放名鹤的人呐,我找谁说理去?您出门没带路引?”
老头眨眨浑浊的眼睛:“什么路引?老夫不知何为路引?”
“那你怎么进城的?”
话一出口,赵时晴就想起来了,她去过的地方,除了京城和梁都,其他地方好像对路引查得都不严,如兆亭镇那种地方,索性没人查,白庐县的城门口倒是有查的,但是他们三个人一起进城,也只查了泥鳅一个人的路引,对于老人、女子和小孩,都是看都不看,直接放行。
赵时晴和凌波是女子,所以城门口的衙役没有查她们,而这老头是老人,也同样在免查人群之中。
果然,老头说道:“就是这样走进去的啊,没人敢拦老夫。”
赵时晴心道,人家是看你老,懒得理你,还没人敢拦你,你当你是谁,太上皇吗?
“既然您没有路引,那您就把您的姓名和籍贯写上吧,比如白庐县张三,青庐县李四。”
老头一听,大笔一挥,在那张五百两银子的欠条上写下了:高营县赵行舟。
赵时晴瞪大眼睛:“您老姓赵?”
老头摇头晃脑,得意洋洋:“百家姓里头一个,赵钱孙李的赵。”
赵时晴忙道:“巧了,我也姓赵,赵钱孙李的赵,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
老头咧嘴笑了:“难怪咱们这般有缘,原来是本家。”
赵时晴掏出十两银子:“看在咱们是本家的份上,这十两银子,您老拿去花,顺便打张一千两的欠条就行了。”
老头的笑容僵在脸上:“咱们都是本家了,你还让老夫打一千两的欠条,你这么缺钱吗?”
赵时晴吸吸鼻子,带着哭腔说道:“老爷子您是不知道啊,养父尸骨未寒,养母就把我赶出家门,我家中还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哥哥老爷子,您说我能不缺钱吗?”
早逝的爹,无情的娘,病弱的哥,破碎的家,坚强的她!
赵行舟叹了口气:“唉,老夫以为老赵家的人个个锦衣玉食,没想到还有如你这般可怜的孩子。”
他看向赵时晴:“好孩子,你演得挺好,下次别演了,你这样子,一看就不像能被养母赶出家门的。”
赵时晴:“我发誓,我真的是被养母赶出家门了,真的,珍珠都没有这么真。”
赵行舟:“你养母她还活着吗?”
赵时晴不明所以:“她活着呢。”
赵行舟:“你没把她扔进粪坑里淹死?”
赵时晴:“哎呀,老爷子,您误解我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赵行舟:“你就是!”
赵时晴很伤感,被人误解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赵行舟却乐了:“这样说来,你现在无父无母了?对了,那本来就是你的养父母,你本就无父无母。”
赵时晴板起脸来:“才不是,我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猴子,我当然有父有母了,只是还没有找到而已。”
赵行舟冷哼:“那不还是没有吗?”
赵时晴握紧拳头:“我一定能找他们!”
赵行舟:“老夫觉得和你挺有缘分,这样吧,你呢,亲爹找不到,养爹也死了,老夫我就吃点亏,认你当义女,以后你叫我义父,当然,你想省事直接叫阿爹也行。”
赵时晴怔住了,几个意思?这老头要收她当义女?
这老头的年纪,都能给她爹当爹了。
她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不行不行,我潇潇洒洒,多想不开给自己认个爹啊,认你当爹有好处吗?没有!我能发财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