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要好好的……好好的。”
他心里太疼太疼,他说的每一个字,都仿佛踩在锋锐的刀尖上,让他心神俱灭,生不如死。
听到他说离婚,沈娇微微怔了下。
随即心口快速扯痛了下。
她爱了宋祁太多太多年,很难一下子就对他再无感觉。
就好像,彻底与他了断,她心脏依旧会浮现出疼痛。
不过,这种疼,就像是毒瘤。
终有一天,她会将所有的疼痛剔除,真正重获新生!
“宋祁,等离婚报告批下来,麻烦你跟我说一声,我们去把离婚证领了。”
沈娇将所有复杂的情绪压下,以最疏冷的语气继续说道,“离婚后,我们一刀两断,再无瓜葛,以后,别再互相打扰了!”
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心口快速蔓开的剧痛,又让宋祁一时无法发出声音。
他捂着心口,痛苦地喘息了许久,才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沙哑、破碎的声音,“好。”
“除了领离婚证,我不想再看到你,麻烦你从我病房离开。”
宋祁惨白着脸张了下嘴。
沈娇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
他现在不想离开她病房。
他想等着她好起来,再离开。
只是,与她四目相对,他在她眸中,再寻不到半分爱意与依恋,只有化不开的憎恶与排斥。
她对他的厌恶,让他满心狼狈、生不如死。
他也怕自己继续待在这里,又会让她不开心,害她肚子疼,终究,他还是哑声说,“好。”
说完,他狼狈、落寞转身,就失魂落魄离开。
他走得很慢很慢。
从他站的位置,到病房大门口,也就是两三米。
可他一步三回头,一步顿好几下,那么短的一段路,他竟走了五六分钟。
沈娇不许自己心软。
她直接冷漠地将脸别向了一旁,不再去看他。
宋祁特别希望,这段路没有尽头。
但千万米的长路,都会有尽头,这么短的一段路,怎么可能没有尽头?
他走出去后,沈崇文沉着脸关死了病房大门。
门里门外,近在咫尺。
可看着面前紧闭的病房大门,宋祁却觉得,自己好似被关在了看不到光的地狱深渊。
门里,有他的娇娇。
只是,从此天地茫茫,他再无法光明正大地握住他的娇娇的手了。
他弄丢了他的娇娇!
宋祁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往前面走。
他走了很久很久,不知不觉,他竟走到了他曾读过的那所高中外面。
他读的那所高中,离家有些远,每天回家有些麻烦,他直接住校,周末才回家。
他们高中管理得挺严的,平时出校门很难,别人进来,也很难。
谁知,那次他跟几位好友去操场打篮球,却看到沈娇坐在操场的墙上。
她手中抱了一大包肉干,坐在墙头,笑靥如花地望着他。
“住校吃不到十三楼的肉干吧?我买了三斤肉干呢!你要是能接住我,我就让你尝一尝!”
宋祁红了脸。
他打小力气就大,接住一个从墙上跳下来的小姑娘,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可他稳稳地接住她,不是为了吃她带来的肉干。
他只是有些想她。
他抱住她后,她也红了脸。
他满心的不自在,只能说她长胖了。
她气得往他嘴里塞了好几块肉干。
她还凶巴巴警告他,吃了她买的肉干,将来只能跟她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