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厉哄着生气的孟宁笙,抬手顺着她的头,低笑,而后拉着她的小手朝着电梯走去。
办公室内,靳煜安将手中的几张纸捏成团,周身尽是冷气。
放手吗?
若是放手了,她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若是不放,他又该如何?
他手中拿着的几张皱巴巴的纸,单手扶住额角,一股痛意在眼中弥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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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陆北厉说得对,他被恨意蒙蔽久了,都分不清自己了。
已是后半夜,傅景深得知舒梓幽被靳煜安强行带回倾慕院后,整个人像是地狱爬出来的烈鬼,引得一身寒气。
纪随砚靠着墙面,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得了,这里交给我,你赶紧回去吧。”
要不是老爷子现在身体还不是很好,他早就二话不说的赶回去了。
哎,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看来他傅景深是真的折了。
当初还说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失心,哎呀这不,舒梓幽不就是他的劫吗?呲呲,堂堂玄门家主竟然输在了情爱上。
哎,看来自己还是有点能力的,对,就是这样。
纪随砚在一旁自顾自的沉思,根本没注意到傅景深那暗冷的眼神,他心里的想法全被傅景深看破。
待到他一抬头,勾起的嘴角瞬间消失,靠着墙面,微微倾斜的身子立刻变得板直,心虚的咽了咽口水。
“咳咳额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啊。
傅景深垂眸,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留给他。
走廊的灯光打在他那深邃的轮廓上,高挺的鼻梁一股清气,面色不悦。
修长的手指中间夹着一根已经燃尽的香烟,烟气缭绕过他的眼前,眸底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心思。
他不说话,纪随砚显得有些不安,清了清嗓子,“九阁的事”
纪随砚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傅景深打断,他低沉而又带着几分烦躁的嗓音响起。
“让人处理了,婚约的事与我无关,谁想娶,自己去娶便是。”
留下一句话,傅景深便朝着傅老爷子的病房走去。
看着离去的背影,纪随砚眼皮微跳,嘴角一抽。
好样的,不愧是他傅景深,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但这九阁阁主究竟是谁,自己从来都没见过。哎,不过也正常,与她有婚约的玄门家主都没见过,自己又怎么可能见过呢。
纪随砚邪魅的扬起一抹笑意,拾起长椅上的优盘,屁颠屁颠的跟上傅景深的步伐。
舒梓幽一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阵模糊。
待她缓过神,才看清此刻她身在何处。这是她半年里居住的地方,本是最熟悉的,可这一会儿,她不仅觉得陌生,还让她感到压抑。
掀开被褥,走到窗前,刺骨的寒冷涌上心头,不带一丝留情。
她望着院中那棵从未开过的凤凰花,眸光一闪,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该结束了,靳煜安,这场游戏我不陪你玩了。尝过了的痛,我不想再尝一次,我也没有精力再陪你耗下去。你的爱是真是假,于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无知的时刻,泪水早已滑过她的脸颊,携着寒冷的风将她一点一点拍醒。
她抬手一把抹掉脸上的泪痕,嘴角勾起凄凉淡漠的笑,眼中的情绪瞬间变得淡然。
‘咯吱’
门被推开,舒梓幽猛的转身,两眼相望,靳煜安愣在原地,眼中有许多情绪,可舒梓幽没有多大变化,只有一抹黯然。
一阵痛感朝着心窝口刺去,疼得靳煜安皱紧眉头。
他压低嗓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冰冷,“舒舒”
“别那么叫我,我别扭。”
舒梓幽没有看他一眼,走到沙前拾起黑色大衣直接套在身上。她说的是实话,靳煜安对她的称呼让她是真的别扭,还不如叫她的全名来得好。
扣完大衣的最后一颗扣子时,舒梓幽才缓缓乎乎的抬头看着他。
眼中不带丝毫情绪,只有无尽的平淡,这股平淡让靳煜安感到一阵阵心慌。
“靳煜安,结果你也知道,别做一些无意义的事,也别让我恨你,尽快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离婚,又是离婚。
听着这两个字,靳煜安就烦躁,但一想到陆北厉的话,还是压下心中的怒意。
看着那双眼睛问道,“你就这么想跟我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