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邪魔蜘蛛仍旧在试图挽回局面,“我们可以进行更多交易,我们可以做朋友的!你难道不想知道亚空间更多的情报……”
“但你学得太慢了。”齐凛盯着它,笑容既天真又邪恶,仿佛早已洞悉它内心所图谋的一切计划,“我才不和差生交朋友。再见了,彤彤,我会记得你的。”
邪魔在惨叫声中化为碎片,被驱逐向亚空间中,只在周围的空气里留下一圈涟漪。
而齐凛端着他的牙刷杯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只是在路过窗边时,凝神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
他对着那夜幕嘟囔:“你怎么也来找我?不怕我顺手把你也碾碎了吗?”
“不,年轻的大宗师,你暂时不想杀我。”夜色中的一对狭长横瞳如此回复道,然后是一对雄壮的鹿角组成了远方影影幢幢的密林。
“你怎么能肯定呢,亲爱的麋狮?”齐凛靠在窗台前说,“所有邪魔都是灵能者的敌人,没有例外。”
“因为我不仅仅是敌人,也是你的野心。”麋狮低下头回复道,“你可以从我这里学到更多东西。想要试试吗,灵能者?”
齐凛暗红色的眼睛望着深沉夜色中的天际线,过了一会儿才回复:“不,不行,师父会生气的。”
他阖上了窗户,任由晚风将窗棱吹动得扑棱作响,自顾自拿着牙刷杯回房间了。
他的五千字作业可还没写完呢!才没功夫和这些话痨邪魔闲聊。
齐凛必须要再次重申自己有多讨厌这些文书工作。他想象自己成为大宗师之后的日子里要如何应对这些东西,要像沈渊一样分出一半的时间来埋头苦干么?那他大概会很快就被榨干变成行尸走肉的。
或许他到时候可以再改一些规矩,比如组建一个秘书和顾问团队,要不奴役一些邪魔让它们每天工作12个小时?反正邪魔又不需要工资。
又或者……干脆哄着师父来继续做这些事情吧?虽说他完全可以想象到沈渊不赞同的眼神,但只要自己故意办砸那么两三件事情,师父肯定又会看不下去地出手干预。
看吧,坏学生就是可以把师父吃得死死的。
齐凛耸了耸肩,于是开始绞尽脑汁地继续写作业。他把自己刚才的设想也写进去了,有点希望师父不会仔细去看,但又存了点“就让师父看见吧”的坏心思,想象沈渊这次会不会抽出鞭子来,像小时候那样严厉对待自己。
等到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他才写完了这份作业,然后兴冲冲带着它去找他严厉的老师了。
沈渊的行程总是控制很精确,这个时间他正在进行一些日常的晨练,例如使用灵能打一百个十环。
他注意到了齐凛正在靶场外专注地看着自己,但并没有打乱接下来的计划。只是在暂停的时候接过齐凛递来的水,说:“你现在更应该在继续写你的建议书。”
“我已经熬夜写完了,师父。”齐凛洋洋自得地说,“我不想错过早练,所以就来了……师父,我想和你切磋一下!”
他紧盯着他师父,笑容逐渐兴奋起来。
“……大宗师……心跳………
沈渊答应了他的申请。
他们师徒在过去也经常切磋,只不过更多的其实是沈渊单方面的教导。
齐凛的一切战斗技巧都来自沈渊。而且不止是战斗技巧,还有灵能知识、世界观和自我的认知、社会化的训练……他对他的熟悉,就好像左手认识右手一样自然。
不过,最近齐凛的成长实在有些惊人了。
他也有些东西并不来自沈渊,例如天生的战斗直觉,和一股夹带血腥气的悍勇,还有他最近从灵能源泉那里获得的预感能力。
这些都让沈渊稍微多花了一点时间,直到天色彻底大亮的时候,才算是完全击败齐凛,将他重重地抛到了垫子上。
而齐凛还气喘吁吁地不太服输,翻身从垫子上爬起来,捋开自己被汗湿的额发露出光洁的额头,整个人好像又能变得更兴奋些,跃跃欲试地扯开了自己的上衣,说:“师父!我们再来比过吧,我的灵能才刚刚热身呢!”
他没头没脑地还想扑上来。沈渊花了点巧劲抓住他的下巴,看着他汗津津的脸取笑他:“那你的热身要热到什么地步?出这么多汗,今天还能不能做别的事了?”
“那就把别的事都放到一边吧。”齐凛吐了吐舌头,眼神亮得像半透明的红宝石,长发已经贴到了汗腻的结实身体上,“师父,你该不会是害怕打持久战会输给我吧?”
沈渊轻笑了一声,松开手说:“你还差得远。”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齐凛抓住了他的手,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眯着眼睛舔了下干涩的嘴唇,“师父你在看哪里呢?我说的持久战是灵能。”
烈酒味的信息素在汗水和喘息中迅速蒸腾,年轻alpha确实很清楚自己有哪里最诱人。他坏笑着睁大眼睛,露出自己曾经最纯洁无辜的眼神看着师父,好像在反过来指责他心思不纯。
“没大没小。”沈渊不轻不重地骂了他一句,“你哪方面都还差得远,收起你脑子里的坏心思!起来滚去洗澡。”
“唉——”齐凛被他的灵能重新抛回到了垫子上,爬起来时故意哀怨地叹了口气。不过他并不气馁,而是慢悠悠去拾起了两人凌乱的外套。
“我先去放热水了师父……”他说着说着就走向了浴室,如今他已经很熟悉这处地下基地了。
这里并没有过多的生活痕迹,都是一些简单的基础设施、冥想室、训练场,还有就是沈渊的书房和档案室。一切都围绕着最深处那个禁忌的灵能源泉来建造,这里简直就像是一座囚禁着大宗师的监狱,让他这辈子都被无形的铁链所束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