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许久。
林羽霄终于出声,却是说道:“本王会留下书信,让他们莫要怪罪于你……”
“这里没有笔墨纸砚,你写不了的。”叶芷柔低着头,声音有些哽咽:“为什么?你不该和我一起跳下来的。”
她突然很懊恼,如果林羽霄没有随她一起跳下悬崖,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半晌,林羽霄才极轻的笑了一声。
随着衣袂轻轻摩擦的声音,他抬起手下意识想要摸摸她的头,却找不到方向。
叶芷柔握着他的手,缓缓低下头。
而后便听见他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柔儿,你一直都弄错了一件事。”
“自你出征,我与你分离之后,走的每一步,算计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让你回到我身边,万事不悔。”
叶芷柔眸光一颤。
林羽霄继续说道:“所以之后,去边关救你突围,不悔。”
“与你一同跳下悬崖,不悔。”
“如今双目失明,亦不悔。”
林羽霄自嘲的扯了扯唇角:“柔儿,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光明伟大……”
叶芷柔怔然许久,心也仿佛被丝线缠绕紧紧绞在一起。
许久,她轻轻笑了一声,说不清的涩然:“是啊,我早该知道的。”
“你是个比谁都擅于伪装的凉薄之人,为了想要达到的,可以抛弃一切,甚至可以包括你的感情。”
林羽霄唇角的自嘲更深,仿佛在灵魂支离破碎后又再度重塑,却已经有了裂痕。
“本王……永远都是胤朝的摄政王,为了胤朝,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叶芷柔早便知晓,轻笑一声:“王爷苦心,我自当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