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演是被沾湿的帕子凉醒的,使劲睁开眼睛光亮一点一点破开黑暗进入视野内,他见到围在他身边的刘若利、张民恩和杨宸。
张民恩见他醒来,从一旁的床上给时演抱来枕头,将它塞在时演的背上,扶着时演坐起靠着。
刘若利松一口气,放下帕子给时演端来一碗热粥,吹冷了送到他嘴边:“你倒在后院花丛内吓得张民恩半死,还好我们的人现了你。”
“你怎么来的?”杨宸搭着腿坐在一旁的木制椅子上,眼神带有不善的意味。二阶副本里时演把付尘拉来垫背的事他一直不忘怀,现在时演的出现不由得让他心存怀疑。
时演咽下口中的粥,丝滑的液体浸润他的嗓子让时演好受不少,他开口前瞥了一眼身边的张民恩,张民恩不敢与他直视,视线躲闪开去:“废了条命,从笔记本里其他时间段过来的。”
“你在上面写字了?”杨宸不解,甚至惊奇,“没有想到有一天你竟然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居然用命去拼。”哼笑一声又聊回正题:“你们那个时间段生了什么,来这里你是改的什么内容。”
舒了口气,时演将七月生的事情给三人一一道明。
房间内光线昏暗,唯一透光的彩光玻璃吹来夕阳垂落的号角,刘若利三人算是明白现在身处的境遇,时演也知道张民恩被选作陪葬者当时生的事情。
张民恩进入笔记本后身份牌变为后院打理人,每日活不多,干完能休息不少时间,于是他在后院里睡着了,醒来时撞见大公子与一老人在后院里排布石道,讲究颇多,其中就提到“八棺镇尸阵”这一名词。
他听到这是一种墓葬阵法,在埋藏实体的上方,按五行八卦的八个方位,分别摆放八口棺材,材料选用百年以上的柏木,棺头朝里,棺尾向外,且此八人命理与被埋之人相冲,结合阵法的威力来镇压尸体防止尸变,用此来埋藏一些“罪大恶极”的人。
“付回罪大恶极?”时演听此话笑了,床头柜灯光映照他的侧脸,微微显露出他脸颊的梨涡,“这付演几岁啊,还要给人埋在这种阵法下永世不得生?幼稚不幼稚。”
张民恩低下头看不见表情,他就是付演幼稚行为下的牺牲品。
后来大少爷现躲在花丛里的张民恩,所谓只有死人才能闭上嘴巴,张民恩这才知道进入这付家的所有仆人,都是付演精心挑选的陪葬者,要是有人提前死了,随时可以选人替换上去。
原本张民恩是被排除在外了,可这次被现偷听,直接下了通杀令,后面被叫到付演房内不过是让老道藏在他房内的暗间背后搭配最后人选。
“这下我想要逃出去,只能拉上另外人的性命,将自己的位置换成其他人。”张民恩想到要下套让其他候选人代替自己去死,后背不禁冷汗直出。
三阶以前他没干过任何坏事,每个副本就是关注细节,串联线索,找到破关之处逃离,现在却是只有杀人才能离开副本支线。
太难了。
刘若利拍着他的后背安抚情绪,时演朝杨宸看去,现对方也在观察自己,他们似乎在这一刻搭上了脑回路。
这样的张民恩,走不远。
杨宸平时虽然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一般,但是脑子还是学了付尘六七分,看人一方面尤为得道,谁能用,放弃谁,做事起来狠辣冷血。他只佩服付尘一人,也只听付尘的话,刘若利被任命副队长,杨宸不过听她三四分。
现在张民恩表现出来的心软已经让杨宸对他侧目,只是匹配来的队友,就跟时演以前是做法一样,随时可以拉来垫背。
时演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对张民恩说道:“你这样心软,付尘带不动你。”一句话,让张民恩心下一紧,“这只是笔记本记录下来的过往,真实陪葬的人又不是你,你对他们更没有感情,想活更久就收敛你的圣母心。”
这下给张民恩的心脏说的透心凉,也不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这时候的任务就是打通两个时间段,将之间串通起来使故事展下去,直至付回死亡。
“付尘给提议过怎么做吗?”刘若利问道。
时演:“没有。我是废了一条命来的,证实时间段间活物无法穿越。”
“啧,最烦这种没有要求的副本了,看似没有要求实际上全是规矩,都要自己现自己尝试。”杨宸烦闷系统没有任何提醒,端过手边桌子上盛满水的茶杯一饮而尽。
“已经很好了,”刘若利打岔,“至少还有调查线索的时间,甚至我们救时演回来到现在都没有人打扰我们。”
时演沉思片刻,与他们梳理现的线索,以及时间段之间的限制。
“现在付尘在七月的时间段内,他也无法给我们传递信息,我们单方面给他留言。”时演无奈信息传递的局限性,如果到时候要双方同时进行行动的话将会很受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