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情大好,步伐更为轻快。
至于方才她欲问之事,那就算了。大事已成,她懒得纠结这些细枝末节。
两人并肩而行,已望见不远处的马车。
忽然,他们身后传来一声厉声质问。
“蔺昭淮?你怎敢携女眷来此?”
这声音,是太子楚衡。
明素簌不知该作何表情,她折身与蔺昭淮一同向太子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太子收敛几分语气中的怒意,秉着严肃公道的形象,提醒道,“此处乃朝中禁地,孤虽给你进出权力,但不是让你带女眷来乱折腾的。”
楚衡心中愤懑。
明素簌可是靖国府上千金,她理应穿着锦衣华服,在闺闺里熏香看书,在宴席间与女眷们话家常,一辈子都不会来这种阴冷的地牢。
普通男人来了诏狱都会不适,女眷岂不得做噩梦?
蔺昭淮为了查案,竟毫不体恤她。这种人怎能配得上她?
“殿下恕罪,”明素簌上前,再行大礼,声音平静,“此事并非夫君之过,实乃我一人之举,是我强行前来的。”
楚衡闻言,如同哑火一般,他攥紧的拳头微松。
她是在维护蔺昭淮么?
方才他就看见两人轻言细语凑近交谈,似有笑声传来。再观眼下场面,他心中怒火瞬间被一泼冰水浇灭,只余无力感。
确实,他们已是结发夫妻,这般亲密实属正常。他反倒是外人,不应如此动怒。
楚衡很想借此由头,责罚蔺昭淮。但望见明素簌清凌凌的眸子,似在维护自己的丈夫,又思及蔺昭淮在此案中举足轻重的地位,以及自己日常事务离不开蔺昭淮的协助。
他咽下这口气,就此作罢。
“罢了,孤不怪你们,”太子僵硬地吐出这些话,“那蔺少詹事特意携明夫人来此,定是查出些线索了?”
明素簌观太子不在追究方才之事,松了口气。
前往诏狱之事确实她自己提议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她已做好被太子责罚的准备。眼下太子揭过此事,那便是皆大欢喜了。
她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蔺昭淮静观片刻,沉声回答太子:“臣确实有要事正欲向殿下禀告。”
言罢,他抬眸望向太子,使了使眼色。
楚衡与他共事多年,自然领会,抬手将周围无关之人驱散。
月光皎洁,夜风簌簌,拂过三人面颊。但他们所议之事却不似这夜景一般明朗。
“你是说,孤的妹妹竟也参与其中”
楚衡不可置信地看向面前二人。
“这是王绍的画押,”明素簌将画押纸递给太子,“请殿下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