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昙想了很久,也没?想到该怎么办。
她生平遇到过不少难事,连鬼门?关也去过,却第一次毫无头绪,一点也想不到解决的?办法。
睡梦之?中?,陆青檐皱了皱眉,似是寻不到她,被子下?的?双手箍紧她的?腰际,这才露出放松的?神情。
姜昙又?思考了许久。
最终在陆青檐有苏醒的?迹象时,勾过枕边的?荷包,将里面的?药粉洒在他的?面上。
看着他歪在一边,才松了口气。
纵使这样,她也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掰开他的?手指。
下?榻时,姜昙双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等到能站起来,腿也在发颤。
她缓了许久。
客房里有铜镜,姜昙将衣服穿好,发饰也理好。最后掀开窗户,最后看了一眼陆青檐。
对不住了。
她还是决定离开扬州,先回盐城一趟。
至于?到底相欠与否,到时再说吧。
“施兄可知道昙花?”……
施茂林在门外跪了一夜。
那穷凶极恶的歹人也未对他怎么样,施茂林不知何时睡过去?。
再?次醒来,是被一阵摔东西的声音惊醒的。
他睁开眼睛,看到两边的歹人也都战战兢兢地?低下了头?,意识到屋子里正在发脾气的是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想起昨夜听到的动静,莫非是这大人物身侧服侍的女人伺候得?不好,惹得?他生气吗?
以往武馆也去?贵人府上做过护卫,施茂林深知这些人气性上来,打杀个奴才?也是家常便饭。
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默不作?声,装作?不存在。
于?是也跟着低头?。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带着某人的怒气。
“滚进来!”
身后那个带刀的护卫踟蹰片刻,上前。
行至门口,被一脚踹出来。却不敢站起来,一声不吭地?,就那么跪着请罪。
门内的贵人斥道:“人去?哪了?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跑了,都是死的吗?”
施茂林原本缩头?缩脑,认出这声音后,猛然抬头?。
“青檐!青檐兄!是我!”
看清外面跪着的人后,陆青檐并没有立刻搭理他,而是低头?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护卫。
刘武说:“长公子,此人昨日?半夜窥窗,形迹可疑,故而属下才?命人把他绑起来,只?等公子处置。”
昨夜威风凛凛的歹人杀手?,眼下狼狈至极,跪在陆青檐面前,像一条收起爪牙的狗。
施茂林心中隐隐有些快意。
他当这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原来只?不过是陆青檐手?下的一个打手?。想来和邓伯安之流类似,做些牵马开道的杂事。
他心中不免得?意起来,兀自站起来,对左右斥道:“我是你们公子的友人,并非人犯,还不快给我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