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尔是谁,统领军营,会被这点小把戏,就乱了阵脚?
那也太小看她了。
越尔放下手臂,将手腕上的绳结藏进袖口,问:“不知这‘长命缕’,李姑娘一共做了多少根?”
但她终究是没有打断友人的哭诉。
“还,还不让我用丹药疗伤!说什么疼过就知道错了……”
边临越说越难过,越说越起劲,那点儿委屈逐渐转为悲愤,苦水皆吐出去之后,原先吵闹的底色便显露出来了,开始骂起人来。
“最可恨的是她禁足我,这半个月我哪都没得去……”
祝卿安实在受不了她毛茸茸脑袋乱蹭的痒意,觉着她应当是哭得差不多了,拧眉想把人推开。
可她刚把手搭在边临肩上,还没使力,紫衣姑娘的哭喊就忽然低下,一时安静许多。
祝卿安疑惑停住,低头看一眼,怕她是出了什么事,“怎么?”
这一瞬寂静中,她脖颈处闷闷响起一道不高的声音。
“祝卿安,我好想你啊……”
这话太轻,像一阵风扫过祝卿安的颈侧,还没等她有所感悟,就无声消散。
边临说完这句,飞快爬起来,用那双粽子手擦了擦眼泪,“小师祖怎么突然来了?”
祝卿安抿唇有些狐疑看她两眼,只能见这姑娘气质虽然还是有点萎靡,但好歹眼底的光是亮了回来,于是挥去那点儿心头的怪异,给自己掐过清洁咒才答,“来看看你。”
“那日你是被发现了吗?”除却这点,她再想不到为何陆无隅会这样对待边临。
紫衣姑娘一僵,缩了缩身子,抱怨道,“是池秋水告密。”
说着她又咬牙切齿,“这女人真是天生克我。”
越尔回到自己的书房后,思考良久。
刚刚她去李卿卿那,将所有东西都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然而一无所获。就连前几日祝卿安穿过的那件嫁衣她都看了,一点问题都没有。
如果真的是用来交易的,别的不说,暗器总要带一个的。
这种叛国之人,大多是死士,真到了紧要关头,宁可死也不愿交代自己真实的目的。
然而别说暗器匕首,唯一尖锐点的东西,就是那支被一分为二的金钗了。
越尔不禁怀疑,难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一阵敲门声,蓝溪进来回话:“少将军,刚刚营房那边来问,说越小公子的事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