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白子,你先。”
沈桑晚很自然的将自己手边的棋篓与沈煜辰的对调。
〖好在我忠爱这玩意,不然连在小皇帝端架子的机会都找不到,嘿嘿。〗
棋至中盘,布局已定。
沈桑晚给沈煜辰展示了两次绝处逢生的逃脱之法,最后绝杀以半子胜了对方。
“心可静下来?”
沈煜辰有些羞愧的点点头。
“我给你了两次机会,同时也将自己置于绝路两次,此局非彼局,你如今已然能利用两方势力相互牵制,说明你进步很大,哪怕对方是演戏,但你目的达到了,至于结果是什么,就像这盘棋,不到最后一刻,谁又知晓是什么样?”
沈煜辰对沈桑晚此番警示很是受用。
“阿姐,你若是男儿,定然是比朕优秀百倍的君王。”
〖可别,当君王有什么好的,累死累活还讨不到好,时刻还要堤防这堤防那的,能享常人寿命都是上上大吉。〗
〖退退退,可别来沾边,我惜命。〗
“阿辰,你只是年岁尚小,阅历不够,阿姐相信你,终有一日,你会是一个沉稳,独挡一面的好君王。”
沈煜辰紧促的眉头早已经舒展,“阿姐,如今既入穷巷,该当如何?”
“乡试定于何日?”
“下月十八。”
“可有昭告天下?”
“左相已经命人去写告示。”
沈桑晚拾起棋子一颗一颗收放回棋篓。
“阿姐,你怎么将白子放进里”
言说一半,沈煜辰忽而想到了什么,“福安,福安,即刻召吏部尚书前来觐见。”
“阿辰,乡试极为重要,阿姐能帮到你的,唯有尽最大可能去做到无人徇私舞弊,水至清则无鱼,你今日先搅浑这摊死水,视为上策。”
沈煜辰又坐回原先的位置,将棋子悉数倒在棋盘之上。
“以往乡试的试题皆由派至各地的监察官出题,在考试那日启题,因此泄题漏题卖题比比皆是,还有换卷等恶劣事件层出不穷,实乃棘手。”
凌乱的棋子被沈桑晚用手再度胡乱搅和一通,黑白棋子彻底混合在一起。
“那试题便由中都来出,在开考那日送达各州府,当着考生的面启题。”
“阿姐,这法子行不通,且不说各地离中都距离不同,无法保证试题能按时送达,途中生事故的概率也难以控制。”
沈桑晚一颗一颗的挑拣出白子,“法子是想出来的,就比如这盘凌乱的棋子,如何以最快的方法将它分离?”
不待对方回应,沈桑晚已然将棋盘倾斜,白子哗哗往下滑落,而黑子稳稳的吸附在棋盘上。
“你瞧,这便是以往之人想出来的方法。”
“试题可用特制卷盒密封,各州府派遣一名监察,由禁军护送,打开密盒的法子拆分开来告知不同的人,唯有凑在一起才能解开。”
“那若有人强拆卷盒又当如何?”
“阿辰可还记得幼时玩的机巧木块?”
提起往事,本已经恢复面色的沈煜辰脸颊再度染红,羞涩的低下头。
“我可记得那时阿辰气的要拿斧子砸开,最后都无果,若是寻到能工巧匠做机巧卷盒,阿辰可还觉得此法不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