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明日的事。
听见轻扣门扉的声音,卫柏一骨碌站起来,走到门边,低声问:“洗好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才进门一盆接一盆运水倒掉。
怕林轻颂贪凉开窗户吹着凉了,卫柏运水的功夫还抽空提醒了一嘴。
“嗯,我等你。”
卫柏在院中淋浴,脑海中一遍遍浮现方才夫郎满眼信任依赖的模样,那把软糯的嗓子一字一句都敲打在了自己的心上。
一进门,卫柏就看见床上团起的一坨,嗤笑一声,什么旖旎的心思都被可爱没了。
听见笑声的林轻颂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疑惑地看向卫柏。
一番折腾,二人终于躺定。
卫柏没有催促,林轻颂窝在他的怀里,好一会儿才低声说起傍晚的事。
出门时他就发现了那个穿着整齐但自己毫无印象的人,当时自觉与巷中邻里不熟就没有多加在意,谁知在孙婶家聊了好一阵一出门就见那人还在那处故作姿态,脚步紧随,自己实在心慌就朝院内喊了一声。
现在提起,林轻颂还是忍不住惊慌。
卫柏搂紧夫郎,顺了顺夫郎单薄的背,轻啄额头,低声哄着,说明日找阎昭问问县里最近有没有这种情况,若是没有就请人盯一下。
这边已经入睡,秦家还忙碌着。
秦成志和萧羽跟前一人一堆蒸洗过的模具,二人收完菜回来就忙着摆弄这些。
做糕点的模具都差不多了,萧羽看向身旁的男人,“你的刀具收拾好了没?”
秦成志闻声点头,见夫郎欲言又止,低头轻笑,说:“收拾的家传的那套,往事如烟,不必害怕提起。”
“我哪里害怕了?”萧羽哪见过秦成志用这种揶揄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当即恼羞成怒嗔道。
话没说完萧羽就抱起身前的那堆起身就走,听着秦成志亦步亦趋的脚步声,萧羽逐渐雄赳赳气昂昂,笑脸灿烂,但怕相公着急心伤,连忙解释自己没生气。
好半晌没听见动静,萧羽回头一看,秦成志满目笑意。
今日的喜悦太多了,砸得二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生出了以往少有表露的情绪。
次日阴雨连绵,卫柏和林轻颂怕动作慢等会儿雨下大了,麻利洗漱完给牛喂完草拉车盖布就出门了。
张明智早早开门在门口等着了,隔老远就看见桥那头两位戴着斗笠的东家冒雨推车,反手拿过孙婶挂在墙上的斗笠,朝后院喊了声自己去接东家就跑出去了。
“明智?”
“掌柜的,我和卫东家推,您先去店里吧,孙婶起了火,说是让大家烘烘衣服。”
林轻颂不是个死犟的性子,看了眼相公,说自己先走了。
加快脚步,等进到店内掸了掸身上的湿气,只有肩上和袖口被洇湿了,林轻颂松了口气张望着,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去柜台后取出一条干净的布巾,又取下挂在墙上绣了“智”字的布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