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怀文又看了眼摊位上魂不守舍的谭利,摇了摇头,低头继续拨弄着算盘。
回到家推车就放在院子里,二人转身就往李家走去。
今天李家肉摊上来了个大主顾直接要了半边猪肉,李如松早早就收摊回家了,李家一家人见卫柏二人急急忙忙过来以为出了什么事。
一问才知道是谭利那人贼心不死,还惦记着冰粉的事儿。
见李如松等人眉头紧皱,卫柏率先开口说自己已经有了想法。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卫柏开口说:“我找那个租摊的店小二打听过了,那人名叫谭利,家住城南石子街,生性好赌,他母亲治病的钱都被他偷去赌没了,就是因为好赌现在还是寡人一个,输没钱了才来摆摊。”
一听还是个赌徒大家更是感到不齿。
李春花听着那老婶子的遭遇还唏嘘了几句,李如松见母亲愁眉苦脸连忙把在一旁独自玩耍的小牛拉过来。
小牛一脸懵的被爹拉来拉去,又突然被奶奶抱住,呆愣一下还是一把回抱住李春花,糯糯地喊道:“奶奶!”
“哦哟,我的乖孙!”
其他人见李春花这副摸样随即走到院子里。
“听说他还欠着那赌坊庄家几百两银子,我想从这位庄家入手吓吓谭利,让他不敢再动歪心思。”
镇上人家一年到头安安稳稳过日子要花十几两银子,众人听见几百两的债钱均是一脸震惊。
林轻颂更是愕然,几百两就这样输出去是他从来都不敢想的。
卫柏见林轻颂如此,安抚性地抚了下他的背。
李如松从小被教导得很规矩,赌坊在他的人生中从未占据过什么篇幅,听完卫柏的话有些担忧。
“如何下手?卫老弟,三思而后行,没把握的话咱们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切勿因小失大。”
李福安只是敲了敲烟杆,沉默看向卫柏。
卫柏从前虽是孤家寡人,但自从来了大启,他不仅遇见了他的爱人,还遇见了这些照顾、担心自己街坊邻居。
卫柏淡然一笑,看了眼林轻颂,说:“这是自然,毕竟现在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了。”
“若是还需要打探消息的话可以找街边的乞丐,他们消息最灵通。”
见卫柏心意已决,李如松开口提醒了一句。
卫柏点点头,又说了今天打算和林轻颂回门看看,想借一下李家的牛车。
李如松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还在巷子里教他驾了会儿车。
李春花听到动静后连忙招来卫柏和林轻颂,告诉他俩回门应该带点什么,又责怪卫柏不上心,说着怕林轻颂介意又找补了两句。
见相公没有说话,林轻颂开口解释说:“婶子,我们是去给我亲娘上香,那些回门礼没必要带的。”
李春花哑然,只是拉过林轻颂的手红了眼眶。
说好午饭后来借车,又拒绝了李家的盛情邀请,卫柏和林轻颂就回家做午饭了。
听卫柏问自己想吃什么,林轻颂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想吃凉面。”
做个凉面费不了什么体力和时间,就算林轻颂说要吃满汉全席卫柏也会给他全做好摆上。
把剩下的几根黄瓜用井水镇上,林轻颂就站在灶边看卫柏揉面团,不知不觉视线从面团转移到了卫柏的脸上。
见卫柏看过来,林轻颂仓促转身,“大中午的,我去接着把那个钱袋子缝好,正好给你添个替换的。”
卫柏有些不知所以,只是操心说:“走路小心点别绊倒了,别绣久了啊!”
“知道了!”
林轻颂快步走到房里,捂住胸口长舒了一口气,才开始翻出没做完的钱袋接着缝,面上平静,只能从余红未消的耳根看出些端倪。
天热面团虽然醒得快,卫柏还是趁着这个间隙从推车上拿下一口缸洗净,又取了些冰粉籽开始揉搓。
绣好“柏”字最后一针,林轻颂收拾好针线打算去切黄瓜,见卫柏在搓冰粉一时疑惑。
“等会儿带些给张家兄弟,还有些给李婶他们,这么热的天让大家都松快松快。”
用力揉搓着,卫柏头也不抬地说。
了然后,林轻颂切完黄瓜丝开始熬红糖水,端出来镇上又问花生碎和小汤圆要不要也弄一点。
花生碎还剩了些,小汤圆倒是不够了,卫柏想着说道。
想着相公忙着搓冰粉,自己不会这个但是会搓汤圆啊!林轻颂随即请缨说自己去做汤圆。
夫郎少有这样活泼的模样,卫柏哪有不答应的,只是说:“热水在火炉上,兑些凉水和冰糖,用兑了糖的温水搓汤圆,有点甜味就行,太多太腻,”
林轻颂听了忙不迭点头,正打算走又被叫住,“搓好小汤圆放着就行,等会儿我来煮。”
林轻颂不解,煮个汤圆也出不了什么事,以为卫柏认为自己连煮汤圆都不能胜任,林轻颂面露恼色。
看着夫郎脸色变化纷纭,卫柏不知道他又想哪儿去了,轻声哄道:“等会儿我不是要煮面条?烧一道火就行,再说了,今天赚来的钱夫郎可还没数呢。”
被哄好的林轻颂臊红了脸,匆匆丢下一句“知道了”就进灶房搓汤圆了。
林轻颂舀了一碗糯米粉,用兑好的温糖水开始和面粉,把大小相差无几的小汤圆一个个整齐地码在案板上,林轻颂喜滋滋地清洗完器具和手等着卫柏来看。
滴完澄清石灰水,卫柏把装冰粉的石缸镇上,走进灶房就看见夫郎眼神期待、神情雀跃地看着自己。
卫柏走到林轻颂身边才注意到像阅兵列队似的小汤圆,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卫柏闷笑一声开始夸:“阿颂比我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