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对面的谢海连抽出一根香烟,但想了想还是把那根烟又塞回了包装里,随后将已经为数不多的烟扔进桌旁的垃圾桶里。
方絮捧着咖啡杯问她:“戒烟了?”
“嗯。”谢海连点头,将指尖最后一点残留的烟草痕迹弹去:“医生说我恢复不错,我觉得我还是要惜命,争取以后活得长寿一点。”
“还好你方姐当时机智。”早一步把子弹给卸了。
方絮尝了一口这杯由谢海连请客的昂贵咖啡,苦得她觉得是在喝冰水中药。
她放下杯子,试图通过转移话题来避免继续喝中药。
“你弟弟怎么说?”
“看上去乳汁已经失效了,他醒了之后对在山洞里发生的几乎没什么印象,和我爸那时进去的时候一样。”谢海连咕咚两声把自己面前的那杯冰美式喝了大半,“也好,那种事情没必要都像我们这样清醒地记着。”
“只是方姐,你的报告准备怎么写?”
“……”方絮:“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
再过一会儿她都不在这儿了。
“那母亲山现在恐怕也没有……?”
“姆妈既然已经不在这里,当然也就不会再听到祂的声音,也不会有下一个晓丽的出现。”
“只是我们当地的风俗什么时候能变一变,还没个定数。”
“但事情总是朝好的方向发展的。”
她笑道。
“就是我和我爸妈那边关系还是不怎么样,加上还有定期的心理治疗,所以我还是单独出来住了。”
“自己住也挺好的,你都成人了,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活也是应该的。”
方絮拿起桌上的糖包,开始像不要钱一样往冰美式里加。
谢海连顿了顿,“方姐,有时我在想,你去岛上真的只是为了队里的任务吗?”
冰美式加了糖之后,还是很难喝。
方絮看着她认真的神情,开始思索要用什么借口比较合适。
只是还没等她想出来,在她们左手边的玻璃窗外突然传来咚咚两下的敲击声。
两人同时转过头去,只见陈玄正带着公文包站在外面看她们。
谢海连止住刚才的话题,然后笑笑:“看样子方姐有约,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她的语气揶揄,临走前想了想还是对她说道:“刚才那个问题其实说了也没有意义,你就当我没说过,谢啦方姐。”
“她看上去比想象中恢复得要快。”
陈玄似乎是刚从医院过来,坐在她对面的时候还能嗅到一股浓郁的消毒水味。
“你们后续的报告怎么说?”
“陈医生你怎么也在问这个问题。”方絮忍不住吐槽:“这是我需要愁的吗?”
“难道你们刚才不是在谈论这个吗?”
陈玄放下公文包,给自己点了份冰美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