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我问的是你,你可知道皇阿玛的病情有无好转!”
“我不敢妄言。”
“这怎么是妄言?你可知道索额图和太子蠢蠢欲动,若是皇阿玛真有大碍,他们就要取而代之了!你当真没有感受到吗?军中人心惶惶,千里之外的紫禁城更是腥风血雨,你……”
“大哥!”
胤禛猝然起身,打断了胤褆所言,眸光深邃地看着对方,嘴角挂着讥嘲的笑容。
“大哥莫不是忘记了,太子是大清储君,皇阿玛百年之后,这皇位由太子继承理所当然。”
胤褆明明是向往着皇权,嫉恨着太子,却总是抓不准自己的定位,活在自己营造的正义凛然的世界里,以此作为和太子斗争的底气。胤禛看不惯这样自欺欺人之辈,要就要,不要就不要,哪来那么多理由呢?
胤褆觑着面前的兄弟,心里第一反应并不是恼羞成怒,亦或反驳斥责,而是不住地感概着,岁月如梭,原来个头还不及腰间的弟弟,已经与他一般高了。
默默看着这双平静如水的眸子,胤褆突然笑了起来,笑个不止。
皇阿玛的儿子,怎么会有淡泊皇权的呢?
如果是老四,或许可以赢得了那个自恃过高,除了运气一无是处的人。如果是老四,或许他心里的不甘会少一些。
胡思乱想的孕妇
京城的气氛十分微妙,表面上风平浪静,每个人的生活还是一如往昔,举手投足之间却带着压抑和紧张,连寻常的话家常都显得拘谨。
隐隐有人提起,好几户朝臣的府邸已经被团团围困,进出不得,其中就有向来亲近大皇子胤褆的礼部尚书佛伦,其余的都是一些五品以下的官职,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动。九门提督奉的是太子的命令,皇上出征在外,太子监国,在一连串风言风语中,朝臣皆不敢妄动,生怕为自己引来灭顶之灾。
明卿眼看情势不对,假托胎像不稳不宜见客,封府躲避,以免成了太子立威的刀下魂。
三个多月的身孕,还不显怀,明卿步伐轻快地穿过长廊,少女的模样还未褪去,换个发髻走在街上,说她已经为人母,恐怕是无人相信的。
“福晋,您慢些!”夏妈妈和轻辰一左一右跟着,心惊胆战极了。
明卿笑盈盈地,不反驳也不听劝。方才传来消息,有一名将领奉了胤禛的命令前来,因为是外男,胤禛又不在府邸,自是不便请来后宅的。
来到前院,就看见一位长相普通的男子,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
明卿自然不知此人的身份,他是血滴子的成员之一,小七,眼下可以看见的所有东西都是假的,身份、容貌,连声音都是伪装过的。
他和十一是本次随胤禛出门的暗卫,福晋的家书来的当晚,十一就回了京城,第二天,就轮到他了。现在主子能用得上的亲信,只有苏培盛一人了,对此小七表示很担心。
“四福晋吉祥。”
“快快免礼。”明卿左顾右盼着,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就迫不及待问道。
“四爷请您来,是送信吗?”信呢?快给我呀!
小七抿抿嘴,表情严肃地说道。
“四阿哥只让卑职传来口信,请四福晋好好保重身子,他不日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