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时岁轻轻地推开门朝里走去。
萧寂野听见声音,淡淡地瞥向时岁,他其实早就察觉到时岁的气息,却并未收起手里的兵书。
他冷眼看着时岁一步步走近,双手握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受伤“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轻举妄……
时岁走到萧寂野面前,抽出他手中的兵书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他轻轻地解开萧寂野上衣的带子,早上包扎好的伤口并未裂开,但是过去一天,需要重新换药。
时岁解开绢帛,露出仍有些狰狞的伤口。
虽然还是血肉模糊,但是看着明显比昨日好很多。
药箱还在原来的位置,时岁知道萧寂野白天肯定没换药。
他轻叹一口气,打开药箱,拿出药和新的绢帛,给萧寂野重新包扎伤口。
时岁仔细的擦了药,接着用绢帛在萧寂野的胸口打了一个漂亮的结,他把萧寂野的衣服拢好后抬起头正对上对方的双眸。
时岁怔了怔没说话,萧寂野的身上已经没了肃杀之气,这让时岁胆子更大了些,他低下头又给萧寂野的手重新包扎了一番。
萧寂野嘴角的冷笑此刻已消失不见,眼底掩藏着一丝疑惑。
他原以为时岁会撕了他的兵书,会趁机侮辱责骂他的一顿,可时岁却什么都不做,反而一回来就帮他重新包扎了伤口。
萧寂野昨夜并没有把时岁的话放在心上,他在边关早已习惯了受伤,胸口这小伤他一点都不在意。
可时岁如临大敌的模样让他有些意外,仿佛那伤口会要了他的命一样。
时岁一日未归,萧寂野便知道他这是去见了太子。
往日[时岁]见完太子回来后,总会想法子狠狠地折磨萧寂野,许是知道自己有太子撑腰一般肆无忌惮。
萧寂野可不相信时岁会突然变好,也许时岁做这些另有目的。
不管怎样,等他寻了机会出去,一定会第一个杀了他。
一旁的时岁可不知萧寂野心中所想,他如今最想做的就是把萧寂野身上的伤治好。
他胸口和手上的伤如果按时换药问题应该不大,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他的腿。
时岁知道萧寂野的腿出了问题,可具体是什么问题他完全不知,书上并没有详细描述过。
时岁望着萧寂野的腿,想了又想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向他,时岁原本想问问萧寂野能不能看看他的腿。
可萧寂野身上方才已经消下去的肃杀之气此刻又涌现出来,他忍不住退了几步,终是没问出口。
夜很深了,时岁随便说了句“你休息吧”便往偏房走去。
他方才强压着后背的疼痛给萧寂野包扎伤口,此刻缓过劲来,只觉着后背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