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微雨不是在骂你。”梅年雪双目一凝道,“她不是在骂你,肆无忌惮,不把人命当回事,她说的明明是张映秋。”
祝琼枝勾起嘴角,不需要她提醒梅年雪了,梅年雪应该已经猜到了。
梅年雪把信封拆开,只见这上面写着,约她今晚子时在淑女堂的清风亭相见。
子时,梅年雪到了清风亭,清风亭内杨微雨与张映秋正坐在那里等她,看到她来,张映秋起身道:“祝琼枝曾经欺凌过你,难道你不恨她吗?”张映秋并没有全然相信杨微雨,因为她所看到的祝琼枝和梅年雪的关系实在亲密,所以她特意找人去侯府调查了一下,问过下人后确定杨微雨所说句句属实,张映秋才决定用这个计策。
“恨,我恨极了她,恨不得生啖其肉。”梅年雪咬牙道。
“梅年雪,我很欣赏你的聪明,只要你成为我的朋友,我可以保证你不会受到祝琼枝的欺凌,也保证不计较你之前的作对,你愿意成为我的朋友吗?”张映秋扬眉笑道。
梅年雪喜不自胜道:“当然愿意,如果不是为了在侯府的日子好过些,我也不会帮她。”
“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因为她们永远会知道什么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张映秋道。
祝琼枝不安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听到梅年雪的脚步声,她连忙上前开门。
梅年雪笑吟吟地看着祝琼枝道:“妹妹,我们要演一场戏。”
“姐姐,杨微雨还活着吗?”祝琼枝没有答话,转而问道。
“当然活着,你怎么这么问?”梅年雪的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解。
祝琼枝抬头看向头顶那轮圆月,因为她想起来了,在原书中,杨微雨就是死于今年四月的月圆之夜。
抱抱我好不好能不能一起睡!……
原书中,杨微雨出场没多久就挂了,倒是?张映秋嚣张了很久,直到?梅年雪成为公主,才寻到?机会复仇,祝琼枝看书的时?候一直以为杨微雨的死只是?意外,如今想来,实在有太多的蹊跷之处。
杨微雨心底厌恶张映秋,却一直在她身?边助纣为虐,她所?求到?底是?什么?
梅年雪盯着祝琼枝看了许久,深沉的目光中满是?探究之意。
祝琼枝察觉到?她的目光,抬眼与梅年雪对视,“姐姐,要演什么戏?我都能演。”
梅年雪笑道?:“扇巴掌的戏,妹妹最?擅长了!”
祝琼枝心中一跳,“姐姐,你这么说是?因为还不?信我?”
梅年雪道?:“我当然信你,只是?妹妹为何要藏有秘密呢?”
“我我没有秘密。”祝琼枝微微一扯,露出光溜溜的香肩和雪白?的膀子?,那一朵艳丽的香夜花也出现在梅年雪眼前,“我身?上有你亲手刺的香夜花,若是?背叛了你,我也得?死,我能藏有什么秘密?”
梅年雪的手指在那朵香夜花上细致的抚摸,祝琼枝瑟缩了一下,慌忙往后退,梅年雪扣住祝琼枝的肩头,眼睛微眯,冷冷道?:“最?好没有!”
忽然之间,雷声大作,窗外下起t?了暴雨,祝琼枝一听见轰鸣的雷雨声,身?体便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在现代时?的母亲,就是?在雷雨夜出车祸而死,骤雨拍打得?窗子?啪啪直响,祝琼枝捂住双耳,无声地落泪。
梅年雪望见祝琼枝这般模样,眉头微拧,“你害怕雨?”
“姐姐,你抱抱我好不?好!”哪怕面前的人方才对自己如此冷漠,祝琼枝也顾不?得?了,她需要一个怀抱,来平息自己如潮水般涌过?来的悲伤,见梅年雪迟迟不?动,祝琼枝直接扑了上去,梅年雪的身?体很凉,却莫名让她觉得?安心,祝琼枝依偎在梅年雪怀里,轻声啜泣。
梅年雪僵硬地抬起手,在祝琼枝的背上轻轻拍了拍,就像年幼时?,母亲对她做的一样,过?了一会,祝琼枝在梅年雪的怀中抬起头,“我们?能不?能一起睡!”
梅年雪目光沉了沉,幽幽说道?:“不?能!”
“为什么?”明明没有拒绝她的拥抱,为什么要拒绝跟她同床,祝琼枝紧紧搂住梅年雪的腰,似乎要把自己嵌入她身?体一样,她说话的声音发颤,“为什么不?能?”
梅年雪没再说话,她推开祝琼枝,脱了外衣,转身?上了床榻,祝琼枝竟也脱了鞋爬上她的床榻,梅年雪突然握住祝琼枝莹白?如玉的手腕,把她拉了过?来,冷声道?:“这是?你自己选的!”
祝琼枝今日穿的是?荔枝红襦裙,脱起来略微有些麻烦,祝琼枝还没开始动手,就见梅年雪伸手去扯她的衣带,祝琼枝以为她是?愿意陪自己睡了,她欣喜道?:“姐姐,你不?用帮我脱,我可以自己脱的。”
听到?这话,梅年雪眼底的欲色瞬间褪去,她看了一眼祝琼枝,简直想骂一句榆木脑袋。
祝琼枝很快就把衣服脱得?只剩下一个兜肚,她低眸向梅年雪看去,只见她躺在床榻外侧,紧闭双眼,似乎已经睡了,祝琼枝也躺下来,蜷缩着身?体依在梅年雪怀里,沉沉睡去。
骤雨下了一整夜,祝琼枝却是?好眠,醒来后,她穿上方便的骑马装,见梅年雪眼底发青,纳闷道?:“姐姐,你睡得?不?好吗?”
梅年雪瞄了祝琼枝一眼,幽幽道?:“不?怎么好!”
祝琼枝顿时?觉得?是?自己总是?在她怀里拱来拱去,所?以害得?她睡不?好,她充满歉意地说道?:“我下回便自己睡罢。”
梅年雪斜睨她一眼,没有答话,她穿上比甲,大踏步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