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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徐主任走了后,程意欢才向周靳言的病房走去。
她在病房门前站了很久,突然就想到她住院那次,父子俩直到她醒来才进来看她。
程意欢本以为她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周靳言和周逸辰总会关心一下她。
结果他们唯一说的一句话还是为了让她不要怪谢清媛。
程意欢嘴角勾了勾,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多情,又像是在嘲讽父子俩的无义。
最后她还是抬起手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一抬头正好与周靳言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她顿了顿身体还是将病房门关上,坐在了他病床边。
“今天的事情,多谢你。”
周靳言黑眸里顿时一暗,绷紧了嘴角,声音很低。
“除了这个,你真的就没有其他要说的吗?”
程意欢掐了掐手心,反问他。
“我们之间又还能说些什么?”
“以前我每次有话想跟你说的时候,你有一次认真听过我的话吗?”
“周靳言,是你先不想听我说话的。”
病床上的男人顿时被她的话噎住,过了好一会儿才道。
“就算我们之间没有话可说,那孩子呢!”
“你生他养他这么多年,是怎么狠的下心不要他的?”
“你知不知道儿子因为你的离开后面生了一场大病?”
程意欢眸光闪了闪,可语气依旧是那么平静。
“我心狠?”
“难道你忘了他为了维护谢清媛,说是我这个亲生母亲给他下毒的话了吗!”
“你听听,这像是一个亲生孩子能说出的话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程意欢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为这种事,这种人所计较。
可当往事再次被提起时,她的心依旧微微刺痛了起来。
看着她微红的双眼和微微颤抖的手,周靳言的心突然像是被揪住了一下。
其实早在当初,他就知道周逸辰是在撒谎。
可那时他的心里还是有谢清媛,自然也就会偏向自己的白月光。
但他竟不知道自己当时的偏心,会伤害程意欢这么多年。
程意欢根本没注意他眼眸暗了暗,只是看了一眼他要抬起的手。
“我知道你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你能先听我说完吗?”
周靳言抿了抿嘴,还是继续听着她的话。
“你看孩子都变成了这个样子,身为父亲的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我想过要教育他,可刚一严格,他就委屈的向你跑去告状。”
“你是怎么说的?你说——”
?孩子还那么小,要释放天性,你少约束他不行吗!】
在程意欢念出后面这句话时,周靳言的脑海里先她一步浮现出了这句话。
那时他部队里繁忙,教育孩子的重任几乎全部落在了程意欢的身上。
作为一个军人,他自然要对自己的士兵严格。
可作为一个父亲,他自然不能对待儿子像自己的士兵那样,更何况儿子已经有了一个慈母。
所以他才收起了自己在部队里的严厉形象,专心宠溺着自己的儿子。
可就是这么一宠,差点让孩子走上了歪路。
周靳言不由的低了低头,心中渐渐涌起一丝愧疚。
“你看,连孩子你都不让我教育,更何况是你。”
“你觉得你会听我说话,耐心听我的建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