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这个地方,立刻,马上。
牧燃强撑着最后一丝信念,以最快的速度踏上了最近一班回国的航班。
到达国内的时候正好是半夜,牧燃已经失去力气,只能叫司机过来接他,一路上司机还确认了好几遍牧燃是不是真的没事。
浑浑噩噩地推开家门,映入眼帘的是两双同款的拖鞋。
这个房子自从买回来,就被陆承风霸占着,四处都充斥着陆承风的身影和气息。
衣柜里大了几码的衣服,洗手间多出来的洗漱用品……
真操蛋。
“阿燃。”牧隐年打来电话,“睡了吗?”
“没呢爸。”
牧隐年唠家常一般:“明天你朱阿姨回国,带她女儿回来的,你见见吗?”
牧燃此刻完全没有任何心思,他只想睡觉:“不了。”
“你比承风大那么多,人家都订婚了,你连相亲都不想去啊?”牧隐年随口说着。
牧燃手一抖,险些把手机扔出去:“你说什么?订婚?”
“啊,前些天听老你陆叔叔说的,我没仔细问,不过听意思好像是陆承风很喜欢,所以你也得抓紧啊。”牧隐年滔滔不绝,“这小姑娘真的很好的……”
“我累了爸。”牧燃已经听不下去任何一个字了。
“好好好,不说了,哪天回来再说吧。”牧隐年也觉得时间有点晚,直接挂了电话。
许是这一晚经历的有点多,牧燃甚至还能笑出来,他点了根烟,直接将衣柜里的所有东西全部扯了出来,从楼梯扔下去。
这些,全部,都用不到了。
砸了一通,牧燃最后将目光聚焦在桌上的相框。
那是他和陆承风毕业时的唯一一张合照,他们靠的很近,牧燃将这张照片放大,裁剪,裱在一个定制的相框里,但心头肉似的珍视着。
没必要了。
牧燃直接将相框摔在地上,玻璃制品瞬间四分五裂,露出中间薄如蝉翼的纸张。
照片在风的吹动下不断上下飘动。
牧燃伸出手,将那张照片揉成一团,顿了一下,复又展开,下一秒,照片变成了碎纸屑,躺进了垃圾桶里。
接着,牧燃将视线移到了酒柜上,知道牧燃喜欢红酒,于是把柜子里群都堆满了各种名贵红酒。
牧燃自然是舍不得的。
干脆喝了再搬。
说干就干的牧燃直接打开了两瓶最贵的,连醒酒器都没用,直接倒进杯子里晃两下就下了肚。
只有喝多了,他才会忘掉现在的一切。
他怎么会不自量力地认为陆承风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自己呢?
他接受陆承风不喜欢他,但为什么要不顾他的意愿,做了那么多不该做的事情以后,再给他致命一击呢?
如果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就不该在他声明自己是男人以后还亲他,不是吗?
屋里没有开灯,牧燃双手抱住膝盖靠在墙边,只有接收着消息的手机屏幕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