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不是我喜欢做的事——我向来喜欢直来直往,隐瞒只会造成误会。
京谷没有问我为什么。
这是他的优点。就像我不会问他为什么会逃避排球部的训练一样,他也不会干涉我的决定。
可我看出了他的挣扎,所以这次我决定先做解释。
“因为我不想离开你。”我在他逐渐疑惑的表情中说,“欧洲突然变得很遥远,一个人旅行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京谷听了,僵硬地别过头,半晌都不说一句话。
我有些犹豫了,问:“你想要我离开吗?”
“不想。”他果断地说。想了想以后似乎又觉得不大准确,于是补充道,“我想跟在你身后。”
“你是小狗吗?”我打趣他。
谁知他摇摇头又点点头,连同自己的解释都自相矛盾:“我不是不,我也可以是。”
我向他摊开手。京谷贤太郎一如既往地将自己的拳头放在我的手上,两年时间足以让少年抽条,我惊诧地察觉,我竟然已经包不住他的拳头了。
“你不是说,猎犬可以随同旅者登上阿尔卑斯吗?”他说道,“那就让我暂时成为你的猎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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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香,让我和你一起登上阿尔卑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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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叫圣伯纳犬,不是普通的猎犬。”
我纠正。
随后我踮起脚揉了揉他的金发,打趣道:“你和他们确实有些像。”
京谷微微抬起下巴,视线垂下时仿佛在看垃圾。我一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眼神。但在他将手伸出来时,我居然下意识觉得自己是不是欠了他的钱。
他明明什么也没说,但仿佛在告诉我什么。
哦,是这样的。
如同终于获得一直投喂的流浪狗的信任。
在京谷贤太郎愿意靠近我的今夜,这条我过去独自走过许多次的夜路,之后他会陪我一起走。
我的心跳定然落了一拍。笑容一时僵在脸上,我抽了抽鼻子,仰起头,“京谷。”
“嗯?”
“低头。”
京谷当然会听从指挥。他刚一低头,我的手臂便缠住他的脖子,将他向下拽。
我的嘴唇抿着,轻轻地吻了一下京谷的嘴唇。快的好似蜻蜓点水,一触即分,没有任何的停留。
但京谷下意识地在我离开时跟了上来,再次啄吻了我的嘴唇。
他愣了半晌才回神,喃喃道:“你的嘴唇是甜的。”
我的脸颊发烫,一时竟然绷不住表情,一字一顿道:“我刚吃完棒棒糖。”
“嗯,是你喜欢的那个棒棒糖的味道。”他说,“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