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嗓音轻微颤抖着,喉咙发出一声低沉的哽咽。
心中更是数不尽的悲凉。
“是我对不起你。”
他垂着头,轻轻摩挲了几下指腹。
“杳杳,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你好好休息,小宝那边我会看着。。。。。。至于沈箐。”
“警察把她带走了。”
他手不自觉抬起想要抚上我的脸颊,张了张嘴,却不知为何又停了下来,悬在空中的手也缓缓放下了。
“杳杳,沈箐她。。。。。。大学还没毕业。”
“警察给她定了故意伤人的罪,我问了律师,最少三年起。”
说到这,他语气不易察觉的沾染了几分忐忑:
“我向你保证,以后我再也不见她,这是她的辞退书,她在公司这一年的工资我也让人追回了。”
“三年,人的青春能有几个三年,这对一个小姑娘来说太重了。”
“当然,杳杳,我没有逼你的意思。”
“可她知道错了,你能不能。。。。。。谅解她?”
空气一瞬间凝结。
我扯了扯嘴角。
没想到到了这地步,他还是要护着沈箐。
他对小宝的爱,最后也为沈箐让步了。
“何以桉,如果我说不谅解,你会怎么做?”
他往后仰了仰,一言不发。
只用指节反反复复敲击着身侧椅子的扶手,混着墙上老式钟表的走针声,发出让人有些心惊的闷响。
过了许久。
他开口,却避开了我的目光。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将他微妙的转换尽收眼底。
于是我笑了笑,转了话题。
“小宝那里需要有人陪,你去吧。明天上午我会把离婚协议发给你。”
“杳杳,我们在一起快二十年,难道你不信我吗。”
“我向你保证,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我们谈谈,你冷静一些好不好?”
“我很冷静。”
这些天我反复思量,权衡利弊。
所以,此刻的我无比确定,我的选择。
“所以,”
何以桉站起身,一动不动地盯了我好久,突然扯唇笑了下:
“你之前和我签财产协议是因为早就有想和我离婚的念头?”
他浓密硬挺的长睫轻颤,掩掉眼底迅速凝结起的寒冰。
“江杳,你回答我——”
“对。”
点头那刹,他眼角坠下一滴泪。
“江杳,你爸天天带女人回家,你妈都能当什么也没发生,把你一个人拉扯大,为什么你不行!”
“我不是比你爸好太多了吗,杳杳,我会改啊,我发誓我以后不会。。。。。。”
他抿起唇,看我下了病床,一副不想和他聊下去的样子,彻底沉下了脸:
“杳杳,你要去哪儿?”
“我和小宝都在这呢,江杳,你还要去哪儿?”
“守灵。”
“你说什么?”
他倏然站住脚步,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守什么灵,杳杳,你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怎么能用这种话咒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