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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动!”
“把手举起来!”
我想呕吐,可我喘不上气。
风声呼啸着划过耳边,阳光越来越强烈,有无数双手试图将我搀扶起来,但他们都没敢使劲,只等我将骨灰一点一点捧起来放到盒子里后,才一窝蜂地冲上来。
“别睡觉,小妹。”
“都过去了,你现在很安全。”
扑通、扑通。
原来人在痛苦到极点的时候,心跳是有声σσψ音的。
。。。。。。
我的伤口处理好后,被推进了普通病房。
隔壁的小情侣正在抱怨房租太贵。
女孩害羞地冲我点点头,转过头生气却又温柔地拍了拍男孩发顶。
“干吗要花那么多钱,什么样的房子不能住!”
男孩梗着脖子,嘴角的笑意却更浓了。
“你打吧,你要是忍心就打死我!我不管,我只是想让你住得舒服一点。”
他低下头,看女孩发呆就小声地自言自语:
“钱还能再挣的,但老婆只有一个。”
说完这句话,他没再逗留,拿起桌上的外卖帽冲了出去。
褪去白天的纷乱嘈杂,夜晚的医院冷寂,安静。
我喝了口水,将杯子放在漆迹斑驳的桌子上。
突然想起我妈刚和我爸离婚那阵。
那时候不兴打官司,谁家出了这种事都是要被乡亲们戳脊梁骨的。
我爸无赖,我妈为了带我离开,将所有的积蓄都给了他,甚至为了永绝后患,承诺每个月给他寄钱。
这一持续就是整整四年,她身子骨累垮了,大病过后更是欠了一大笔债。
生活的重担便完全压在刚毕业的我和何以桉身上。
他每天打三份工,我除去上班时间不停地看廉价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