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她只在仙阁和小院里走,做些吃的,未曾去过别处。
也不知千悬境竟然这般大,彩云环绕,不知何处落下的金光落在仙桥上,仙桥曲廊、梧桐仙草,美不胜收。
她慢悠悠晃荡着,转过曲廊,又往仙桥上走,脚下似在云间,踏步生烟,过往的小弟子看见她,都乖巧行礼。
“师……尊。”
阮棠棠皱眉,她又不是师尊,这么叫好像显得很老,殊不知是因为夜章的神引落在她身上,那是夜章数万年的修为,自然担得起这称呼。
走了许久,未见到想见的人,心口突然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一瞬又消失不见。
阮棠棠怔愣一下,看着远处的莲池,缓缓走近。
穿过莲池,前方静谧清幽,四下无人。
如水一般的结界望不见尽头,将莲池分割成两边,对面的模样看不真切,阮棠棠心口微动,却是知道那是哪里。
“小福,那边……是转生池吗?”
小灵雀停在她的肩头,抓抓羽毛,“师尊说,任何人都不可入内,快走吧,小兔叽。”
“夜章在里面,”她淡淡出生,她能感觉到属于夜章的气息。
手指触碰上结界,结界会挡住无关人员,却挡不住浑身沾染着神引的阮棠棠,她毫无阻碍穿过结界,肩上的小灵雀被挡在外面。
没有管小福,阮棠棠慢慢往里走去。
结界之中风声呼啸,将她裙摆吹去,那是转生池里的风刃带起的飓风,转生池之所以在千悬境,是因为千悬境弟子不属于六界,唯独转生池能惩戒千悬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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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棠远远站着,不敢靠近,风里带着夜章的气息,无孔不入,她莫名生出点心慌。
“夜章……夜章你在哪里?”
“夜章。”
玄衣被撕烂,刀刀风刃划破皮肤,激起尖锐刺痛。
转生池无法伤夜章神引分毫,但能让他感觉到痛,某些时候痛感对他来说都是奢侈。
痛了便能记住,下次不可再那般欺负棠儿。
转生池内除了风刃的铿锵声,听不见任何,但他能感受到神引。
双目睁开,眼中骇人的血色褪去,不能让棠儿靠近转生池,他已经怕了……
俊逸身影从池中飞掠而出,白色衣裳全是风刃划开的口子,鲜血晕染。
阮棠棠眼眸瞪大,顾不得他立于转生池边,跑了过去,“夜章,你在做什么?!”
夜章揽住着急慌乱的人,指间一挥,身上伤口已消失不见,恢复原样。
“无事,只是进去看看。”
小兔子红了眼睛,“我很像傻子吗!你怎么可以去转生池里!”
夜章低头吻她,“真得无碍。”
他一把抱起小兔子,往结界外走去,“转生池对本座来说,只能刮出点皮肉伤。”
只可惜,他进去也无法落到人界,否则当初便能追她而去。
阮棠棠吸吸鼻子,“你的头为何成了银色。”
那日的玩笑话,她才不会当真。
夜章在梧桐树边停下,“本座将一半神引给你,从今往后你便去哪里都无法离开本座。”
“神引?那是你的……”
“区区神引而已,本座愿与你共享一切。”
阮棠棠沉默片刻,轻轻环抱住他的脖颈,“夜章,我们再去一个小世界吧,带着记忆去,没有系统没有其他,就我和你……”
如果在千悬境她有不好的记忆,那也许换一个地方,她会更好接纳。
“好啊,都听棠儿的。”
白色衣袖一挥,无数透明水晶球出现在眼前。
那就是小世界。
“选一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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