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冽听着路聿青的话“嘿嘿”笑了几声,他手上飞快地还在打字:
“帮兄弟个忙呗。”
“你们俩破事儿还挺多。”路聿青喝了口茶,多问了句,“要爸爸干什么?”
池冽把他杯子拿下来:“就现在,跟爹走。”
路聿青拽了不死不活的靳岑焰一把,三个人朝花圃走。
没过多久,几个保安拿了几串彩灯过来。
池冽把彩灯分给靳岑焰和路聿青,在花园光秃秃的山栀子旁边圈了一块范围:
“这块帮我围上彩色灯管,树上也绕几圈儿,要绕得炫一点那种。”
“你要干什么?”靳岑焰一边问,一边帮忙布置,“你怎么不叫保安帮忙?”
路聿青蹲下来还看到地上有个音乐盒,问:“这不改革开放时候的东西吗?你搞这个给我爷拜年啊?”
“去你的!我跟路爷爷申请过使用权了。”池冽踹了路聿青一脚,“我要办大事,和朋友亲手布置才有纪念意义,你这是参与了我的人生,懂吗儿子?”
几分钟后,池冽接通电源,花圃里闪起了灯光,音乐也播起了一首《告白气球》。
临近跨年,园子里的管家早就请专业设计师,把园子里里外外的布置重新设计了一遍。
红灯笼,中国结,新年快乐的贴纸,连保姆和保安都穿上了喜庆的衣服,整体色调大方又喜气洋洋。
池冽的音乐彩灯在小花圃里十分违和。
靳岑焰在山栀子旁边看着,冬夜深沉的夜色中,花圃边沿随着音乐渐渐浮现出一圈玫红色的浅光。
还好是浅光,还能接受。靳岑焰学的是数学,路聿青学的是物理,理科男的审美一向也不怎么在线,勉强觉得光秃秃的树枝上闪着浅红色的光也还行。
紧接着彩灯突然炫出几道强烈的金光,然后转变为亮紫色。
“哇,那边是不是有奥特曼变身了!”旁边还没靳岑焰腿长的几个小孩围过来惊呼。
“吊不吊?”池冽指着灯跟小孩炫耀。
靳岑焰往后退了三步,远离了池冽。
路聿青这种极度自信的男人也觉得有点丢人了,也跟着往后退了三步。
紧接着音乐响起副歌部分,灯光开始变化,亮紫色金光一闪变成绿色粉色红色等,或明或暗,或浅或深。
靳岑焰又往后退了三步,目瞪口呆,他脸本来就很白,在灯光的照耀下,姹紫嫣红。
路聿青把旁边的小孩轰走,他实在忍受不了别人看到路家有这么土的装置:
“你这么搞,我爷肯定喜欢,但你别说我出力了。”
靳岑焰也没忍住:“我觉得拜寿也不太合适。。。特别像我小学一年级去港城玩,误入的红灯色情一条街。”
“滚滚滚,相你们的亲去。”池洌拿着遥控器朝着另外两人挥手,“我打算一会儿跟蓁蓁表个白,你们别过来打扰。”
还没等路聿青开口,靳岑焰止住脚步:
“。。。。你说什么?”
“没听清吗?”池冽摁遥控器关了音乐,“我觉得我这么不明不白地追也不是个法,我打算先跟蓁蓁表个白,不管她现在接受不接受我,好歹先把意思表达到位。”
。。。。
一切仿佛定了格。
凛冽寒风中,靳岑焰感觉到自已血液都在倒流,脑子里蓦地发出“嗡嗡”的轰鸣声。
旁边路聿青骂了池冽什么话,他统统没听清,直到路聿青狠狠拽了靳岑焰一把:
“干嘛呢?跟斯涧羽约的时间快到了啊。”
手机震动,岑栀意打来电话,说斯涧羽到了,催促他赶紧去既定的地点。
靳岑焰跟着路聿青的脚步走,穿过危石堆叠的假山,四季常青的绿松,只有梅花还在盛开。
枝丫上的梅花被他肩膀撞掉在青砖上,他踏过时,鞋底黏了几朵。
那天他问路唯蓁:“你想不想我?”
她摇头,抬头看他的眼神却又黏腻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