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再上。”
“我憋不住了……”
沈案:……
到底是谁刚才喝了一整瓶酒?
他无奈地左右看看,终于找到一个疑似公共厕所的小屋。
领着关夜过去,他说:
“我先进去检查一下。”
两分钟之后,他从里面出来,把开着手电筒的手机递给关夜:
“我在门口守着,有事叫我。”
关夜抱着他的腰,把手伸进他兜里掏了两下,掏出来一包纸巾:
“嘿嘿,好习惯,可靠。”
她笑嘻嘻地跑了进去。
沈案靠在公共厕所外面的矮墙边,看着多里奥城静谧的夜空发呆。
怎么会喝不醉……
“先生,”
一个很轻的,带着胆怯的小女孩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他回过头,看到旁边站着一个身高还不到他胸口的孩子,怯生生地睁着两只大大的墨绿色眼睛,看着他:
“买支烟吗?”
她向沈案伸出一只手。
那手里攥着一把零散的,长短不一,品牌不同,而且已经被她手里的汗润湿而软趴趴的香烟。
从来自法国的高档细长低温烟,到多里奥随处可见的,最为廉价的苦艾叶,用报纸随意卷起来的简陋烟卷,全都有。
沈案顿了顿。
“抱歉。我不抽烟。”
小女孩失望地收回了那一只手,却没有转身离开。
几秒钟之后,她又仰头:
“买点别的也行。
“先生,只需要二十比索。”
她哀求地看着这个陌生的男子。
沈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认真打量了两眼这孩子。
她看上去绝对不超过十五岁,不过按照多里奥城的惯例,她应该更大一些。
她的眼睛在夜色中,绿得像猫,不过是只病猫。唇色很淡,凌乱的鬓发边,耳垂上挂着一对和她的年龄明显不符的耳环。
左边耳廓上还有一个血迹未干的小小的伤口,应该是被人打的。
多里奥城已是深秋,但她身上只有一层单薄的布料。不知是仅仅因为贫穷,还是因为她的“生意”。
衣领微微敞开的瘦弱的胸膛上,冻得起了鸡皮疙瘩。
沈案淡淡地把目光从那里移开。
那孩子迫切地伸手紧了紧衣领,遮住她以为很显眼的那块疮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