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俨没吃香蕉,他从冰箱里翻出昨晚用剩的食材,打算煎两个太阳蛋吐司。
听祝朝意这么说,他没忍住轻嗤:“你拒绝就拒绝得干脆点,拖泥带水只会又给他希望。”
她对庄摇有什么好抱歉的?
强扭的瓜不甜,她总不能顾及庄摇喜欢她,为了不让他伤心,就和他在一起吧?
宋俨清洗过砧板,把吐司边切掉,中心挖空,起锅点火。
未待黄油融化好,他便将吐司条像相框一般摆在平底锅里,又卧了两个鸡蛋进去。
黄油滋啦作响,散发浓郁奶香,他的声音却冰凉得没有染上一点烟火气:
“如果因为抱歉,再给出错误的信号,才是优柔寡断的残忍。”
祝朝意靠在桌边,看到蛋白凝固,宋俨把吐司的另一面翻过来,露出煎好的焦糖色。
“说得也是。”她蓦然笑笑,“你经验还挺丰富。”
宋俨侧脸瞥她,“别乱说话。”
他哪来的经验。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众人陆续起床,早起晨跑健身的也都梳洗过,不知不觉就聚在公共厨房中。
江知源是倒数第二个来的,在祝朝意对面坐下,问:“其他人去哪儿了?”
祝朝意看了一眼,还没想明白这“其他人”指的是谁。
姗姗来迟的顾雁飞便一屁股坐在了她身边的最后一个空位上。
“黎溯等会儿来。”他说。
祝朝意才想起自己还找这位大厨有要紧事,生死攸关。
将近九点,顾雁飞健身了近一个小时,还没吃早餐,也不着急,撑着张俊脸挨向祝朝意。
“我们昨晚睡的榻榻米,虽然我在日本住温泉旅馆时也躺过,但还是不太习惯,腰酸背痛的。”
祝朝意被他嗡嗡念得耳朵酸,轻睨过去,“你气色不错。”
皮肤透亮有光泽,嘴唇红润有血色,一看就是不缺营养和睡眠的。
她敷衍夸了句,顾雁飞眼里淌着笑,胳膊往后一撑,肩上略有宽松的夹克就不经意下滑两寸。
结实隆起的胸肌鼓鼓囊囊的,在纯白背心下呼之欲出。
“你脸上有东西。”宋俨拍了拍祝朝意的肩膀,让她转过脸来。
一同转移的,还有没来得及向下看的视线。
祝朝意以为自己脸上出现了晒斑,有些紧张,“哪里?”
“……”
宋俨没想到她回头时,脸会这么近。
她的发尾扬起,和帽子一块儿差点扇了他一巴掌。
柔软的、甜而不腻的鼠尾草海盐香呼啸而来,把他淹了个透彻。
让周围嘈杂的说话声、海浪声、不知名小雀的唧喳声,都被调小了音量。
“我看看,这里……”他克制地抬手,把她耳边掉落的头发别回去。
边缘圆润的指甲小心收着,没有刮到她的脸颊。
祝朝意颊侧发痒,又联想到会不会是岛上的小虫子,眉头锁得更紧,“弄掉了?”
宋俨的牙齿在嘴唇里悄悄咬了一下,“嗯,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