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能怪本座派人跟踪你了。”
“咱们各取所需,除此之外,最好井水不犯河水。”裴厌辞眉头下压,气势凛然难侵,指腹摩挲着他的脖颈,在惨白莹润的皮肤之下,能轻易捕捉到血脉急速奔涌的鼓动。
那是他的命脉。
“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派人跟踪我。”他暗含警告道。
“否则?”
“哪有否则,我何来的本事,能让千岁服软。”裴厌辞漫不经心地调笑道,手指却没有离开他的筋脉皮肤。
上一次在客栈中的情景和眼前的人慢慢重合。
棠溪追忍不住抬手,将裴厌辞额前的碎发往耳后拂去。
裴厌辞面无表情地侧开脸,避开他的手。
讨厌他的触碰?
棠溪追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薄情的微笑。
“你不试试,怎知本座不愿意服这个软?”
裴厌辞错愕抬眸,不知是因为乍然看见近在鼻尖的狰狞凶煞的半脸面具,还是因为撞见了面具里外黑深诡谲的黑瞳,心跳蓦地错漏了一拍。
“千岁说笑,何人敢让您服软做低。”
头顶传来丝丝笑音,喷洒出的气息悉数落在裴厌辞的领口上,香风一溜儿钻进衣缝里,挠得他火热心痒。
裴厌辞越发觉得自己的腿有些软。
他一把推向眼前的棠溪追,“小的一介仆役,靠太近恐污了千岁。”
刚碰到胸口,手腕就被人抓住。
“这时候又知道自称‘小的’了?”棠溪追失笑。
裴厌辞使劲往外抽离,那只手纹丝不动。
同为男子,他再一次感觉到彼此间力量的悬殊。
“你放手!”他的声音夹带着低沉的龙威。
若在前世,谁敢对他如此大不敬!
裴厌辞另一只手搭在他垂下的手臂上,想要再次推开他,浑身力气却在棠溪追的目光中慢慢瓦解,反而显得欲拒还迎。
那是志在必得的目光。
棠溪追想得到他。
不是成为他的下属,而是与他欢好。
明明白白,热烈得几乎要将他浑身点燃。
裴厌辞察觉到这个时候,心里先是一惊,接着不由失笑。
棠溪追失神了片刻,问,“你笑甚?”
裴厌辞真正愉悦的时候,那抹笑十分明媚干净,偃月眸子跳动着细碎柔和的光,连喷洒出的气息都像是空灵的歌谣。
想让人拥入怀里,揉进骨子里,永远私藏。
可惜,这抹笑意太短暂,俊逸的脸庞便又换上了完美的伪装。
“千岁想让我与你对食?”裴厌辞面上浮现出几许惊讶和难为情,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
他的所有情绪,表情,甚至看似不起眼的小动作,都是精心设计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