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再打两球嘛——”她歪头撒娇似的。
“回家,”泽北笑着推开这贴过来的红毛脑袋,“明天还要上学。”
远远看着橘转着篮球离开的背影,泽北长舒一口气,拍了拍脸颊,晃了晃头,试图把刚刚出那句话的她的脸拍出自己的脑海。后来的很长时间以来,泽北荣治都可以清晰地描绘出这天晚上他们对话的这个场景,她的眼神,她的表情,她的声音,这可能是红毛在泽北的心里彻底以橘利佳本身存在的时刻到来的时候,也就是他遇见了那个唯独不一样的人的时刻。
很多事情当然可以当作多心,就好比在对面的便利店门口拿着帮妈妈买的止痛药的木叶秋纪刚好朝着这里的篮球场多看了的这一眼,他本来可以不用在这个点答应出门,而让还在公司加班的爸爸顺路带回来。但看着这个时间点,他总觉得会在野球场碰见橘。
很显然事实是木叶确实碰见了她,只是也看见了那个站在球场上跟她面对面的高大男人。
而这一眼尽管只是一秒钟,或者是零点几秒钟。但木叶秋纪已经可以断定,泽北看橘利佳的眼神绝对出现了变化。
该怎么,这算是假想情敌成真吗?
每个人的的心思最后还是会被藏在生活的背面在时间碾压下印在地面上,就这样留在了人的身后。可以是意外的心动,可以是赛前的紧张,可以是越发覆杂的喜欢,它们可以是一切。反正都不会被摆到人们的面前来,生活中简单而重覆的事情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和往常一样踩着晨训的点到操场加入跑步的队伍,木兔带头跑在最前面,木叶习惯性地用不会太累的速度停留在中间的位置,男排常是整队一起跑,只是正式选手在第一梯队,替补和一年级多半都在第二梯队而已。
通常在他们跑完第一圈四百米的时候橘利佳便会领队从篮球馆出来,女篮平时训练的运动服颜色是浅蓝色的t恤,左边胸口印着枭谷的字样,这个季节队里大多数人还没急着换上短袖,只有橘一个人在仅仅二十摄氏度的早晨穿着单薄的短袖,手臂上月牙状的伤疤仍然惹眼。
看到橘刚上跑道就追着木兔加快了脚步的样子,木叶想着都是鱼烧居然涨价了」丶「昨晚的月曜有人看了吗」这样的名字,不过最近似乎又改回阿橘领地了。
谁都不知道明明每天都见面的高中生们为什么还要在聊天组里聊得火热。
——
阿橘领地(16)
——7:50a——
平成拿破仑:【图片】我在部室楼梯上捡到了这个,你们知道是谁的吗?
木兔大王:电王!啊,这个超级难买!
平成拿破仑:你们要是不知道我就去问隔壁足球部的了。
芽美是条恶犬:今天包里也被我哥放了幸运物是你的吧。
今天包里也被我哥放了幸运物:啊抱歉见学长,是我的。
木兔大王:今天包里也被我哥放了幸运物绿间你也喜欢假面骑士吗(变身gif)
今天包里也被我哥放了幸运物:【猫猫皱眉头】是我哥哥放在我包里的幸运物来的。
木兔大王:幸运物?什么幸运物?
——
在上课铃响的前半分钟,绿间理子总算是硬着头皮给木兔讲了什么是幸运物。但是看着这位学长这么想认识自己的哥哥跟他聊假面骑士的样子,她觉得他应该完全没能理解自己的话。第一节课下了跑去隔壁教学楼跟见拿回了电王的挂件,绿间理子一边从见春树手里接过东,一边偷偷瞟坐在座位上低头看着书的橘利佳,在教室里安静学习的队长原来是这样的。
只是她不知道橘认认真真看着的并不是什么书。而是盯着周刊篮球上那个今夏最受瞩目的高中生球员的栏目里的自己的照片正在内心狂喜。
迅速把挂件塞进裙子口袋里,绿间理子回身叹了一口气。幸运物管不管用她倒是没感觉,幸运物被发现了以后的莫名尴尬场面她已经经历了不止一次了,她永远不会忘记上一次樱庭学姐不心看到自己从包里掉出来一条沙滩裤的表情。
到了六月,东京都地区各个项目预赛的收尾时间都差不多,排球比篮球早了一周,这周就能知道最终的名单了。结束了休息日下午的一轮训练,橘利佳在洗手池边洗脸的时候男排的大巴车刚回了学校,车在对面的体育馆旁停下,车门打开她站在原地楞了几秒,脸上没有擦干的水弄湿了前襟,她其实并不知道自己顿住的理由是什么,但就是停住了动作。
木兔连蹦带跳最先下了车,看来比赛的结果已经很清楚了。
她甩了甩手里的毛巾挂在脖子上,转身走回体育馆,在门口单手接住弹出球场的篮球,对着难得失手投偏的风间挑了挑眉:“哟呵。”
接着便不出意料被对方砸了第二球。
隔天是泽北荣治第一次带队参加公式战,这场东京都第三区代表决定战似乎要比之后的循环赛更有看头。无论是桐皇还是枭谷都有着足够进入ih全国大会的实力。因此这并不是一场能在赛前就得出结果的比赛。
而循环赛的时间是紧跟着的下一周,在枭谷和桐皇的比赛开始前第二区的代表圣玛丽女高已经在前一天晋级了,东京都今年加上举办地名额一共可以有三只队伍进入ih决赛,比以前的两所多了一个。但也没人因此松一口气,要知道橘利佳带领的这群人,可没有一个能接受第二种子这种称号,更别提第三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