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秦霄没有出声,陆则远不知怎的就好像听到了秦霄的心声。
陆则远一边揉着秦霄的耳朵,一边往秦霄肩膀上的红痕吹了吹,秦霄则眯着眼,表情很惬意,就像是一直抓不到的痒处被使劲儿挠了挠,舒服的感觉直冲天灵盖。
“你耳朵上不会长虫子了吧。”虽然陆则远很喜欢摸秦霄的耳朵,但是瞧见秦霄这么热情,陆则远还是觉得有些异常——
因为秦霄不是真正的修狗,陆则远还没有给哈士秦做过驱虫,所以现在他有点怀疑秦霄是不是耳朵上长虫子,所以才频繁的想要人撸,趁机抓痒。
秦霄并没有听出陆则远语气中的关切,他还以为陆则远是嫌他脏呢。
小的时候,秦霄在家里也养过一只哈士奇。
虽然也有做驱虫,但由于那只哈士奇到处疯跑,每天玩得脏兮兮的,身上还是长了虫。于是那只哈士奇就被父母送给别人养了。
哥哥姐姐都有自己的圈子,父母忙得很,佣人和小弟们又对他毕恭毕敬,玩着很不起劲。秦霄好不容易有那么个玩伴,就这么被送走了,别提多伤心了,偏偏他还不能哭,要是哭了被父母看见,可要说他没用,不像男子汉了。
越是不能哭,小秦霄心里就越委屈,委屈得不到排解,伤痛的记忆就更加深刻。
在秦霄记忆深处,长虫子的脏狗狗是会被主人家丢掉的。
所以陆则远这么一说,秦霄心里就很慌张——
坏了,难不成陆则远要把他丢了?
“乖,把头低下点,我看看有没有虫。”从秦霄的眼神,陆则远能隐约感觉到秦霄貌似很慌张,但陆则远毕竟不会读心术,所以不知道秦霄心里在想些什么,只能放缓了语调。
陆则远鲜少在秦霄变成兽人状态的时候说“乖”,因为他总觉得面对情敌的脸有些别扭。但不知从何时起,陆则远心里的那层障碍消失了。
秦霄听陆则远的话听惯了,陆则远叫他低头,他下意识就把脑袋垂下来些。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作祟,秦霄总觉得耳朵好像真的痒痒的,有种小虫子爬来爬去的感觉。
坏了难不成真的长虫子了?
秦霄惊了一下,忽然抬起头。
这边,陆则远看得正专心呢,他的手指慢慢拨开秦霄耳朵上的绒毛,看到秦霄那对巨长的犟种毛时,还忍不住笑了一下。
他哪里知道秦霄会突然神经一抽吧脑袋抬起来?
“碰!”
很重的一声。
撞在陆则远的额头上。
陆则远捂住脑袋,他被秦霄这一下彻底撞清醒了。
秦霄的骨头真的很硬。
陆则远被碰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疼得话都说不出。
陆则远咬牙抱着额头,脸上戴着痛苦面具。
秦霄好半天都没听到陆则远吭声,一回头,才发现陆则远居然又被自己给撞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