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一轻,一件外套顺着起身的动作滑到地上。
颜格低头,看见地上正是靳思延的衣服。
相顾无言。
是我给你盖的。靳思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半晌,率先开口,如果你想知道的话。
谢谢。颜格想起什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你刚?
刚刚在看你的脸,靳思延说着,又抬手,伸出手指捏住颜格的下颌,稍稍偏转,左右打量一番,指腹落在颜格右耳耳垂上,你这里有一颗痣。
小小的,颜色有些深,打眼看过去,像是戴了耳钉,靳思延看他看了一早上,伸手摸了摸才知道不是耳钉。
遗传。
颜格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偏头,挣脱靳思延的手指。
遗传爸爸还是妈妈?靳思延饶有兴趣,靠在软枕上偏头问。
颜格张了张嘴,片刻,才答,爸爸。
挺好的。靳思延点点头,脸上看不出情绪,语气却很是客气,很漂亮。
谢谢。
嗯。
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
颜格有些不自在地握了握拳,仓促俯身,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还给他,眼看着时间不早了,正打算起身告辞,回头的瞬间,却发现此时的病房,并不止他们两个人。
他身后,正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陌生男人。
双臂环着,眼眸微抬,一声不吭地盯着他。
颜格霎时僵硬,手里还没来得及放下的衣物顺着手指滑下,落到靳思延手上。
抬头,
西装男身后,还站着三四个看上去很不好惹的魁梧男人,
颜格只觉得喉咙都有点涩涩的,说不出话,也咽不下气。
什么阵仗
颜先生,早餐?
熟悉的声音打破僵持而尴尬的对峙,颜格回头,看见从门外走进来的林欣。
林欣扫了一眼病房里诡异的景象,却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早就见怪不怪,朝颜格扬了扬手里的纸袋,径直走向靳思延的病床。
挪过床上桌,林欣没再说话,把纸袋里的早餐都拿出来,摆到靳思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