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错觉。
米欢收回猜测。
这所学校,远没有他想象中平和。
高中连睡觉都是累的。
下晚自习九点,到家近九点半。
米欢先前哪遭过这种罪,吭哧吭哧回到家,家里空荡无人,冷锅冷灶冷被窝,唯一光还是对面住户投来的折射。
他今晚半个都未写,单单坐在教室里,浑身就已经疲惫到极点,更别说上完晚自习还得去打两小时工的时林。
米欢最开始搬小板凳坐门口等,后来困得脑袋啄米,回到卧室还不敢靠近床边,就拿出今天领的不合身校服,左看右看琢磨怎么缝。
结果瞄准半天也没穿进去线。
反而目光出现偏差,针尖冲到右手食指腹,疼得人哎呦一声,索性力度不深,倒也没出血,泪倒是先一步涌来。
“……”
他还真是生活白痴。
受点挫折就委屈得不行,屁大点的事见到时林还想掉金豆豆,结果还没哭出来,钥匙孔转动,吱呀一声开,时林身影出现在防盗门外。
米欢颠颠挪出去:“阿林!”
见人手里提了串香蕉,眼底黑眼圈青黑,米欢偷偷把手背到身后,藏起尚未穿进去的针线:“回来啦。”他侧目望向床头闹钟,短针还差一点就到十二。
结果男生面容并未浮现笑容,反而蹙眉,嗓音不虞,大有兴师问罪之意。
“米欢,今天下午差点推倒你的那个人,还有没有印象?”时林后牙要紧腮帮:“那个东西,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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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泸捏住鼻梁。
方才管家一席话,他思绪本就混乱的大脑更为头疼,垂头坐在玄关软木沙发,长腿占据半条过道。
他伸手,画出直线:“同居?”
似乎觉得事情不可思议,唐泸再次重复:“你的意思是我外甥宁愿跟野小子住在鸽子房,也拒绝与你待一起?”
嗓音骤然拔高。
“你他妈怎么教的!”
一句咒骂,揭开唐泸那张伪善面孔,男人冷哼又气笑,抓住摆在旁侧的鞋拔,像是无能狂怒中夹杂无可奈何。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好意思说你是他的贴身管家。”
尤其后两字,男人音调极重,就如化不开的雾气,密密麻麻笼罩在这个家上空。管家几次未开口,别开眼神,仿佛听不到唐泸讲话般盯住摆在木柜上的相片发呆,半晌才缓缓呼出叹息。
“这哪能叫小事。”
不给唐泸发问的机会,管家垂眼似乎在用实际行动,拒绝回答先前那不成问题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