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久,青涯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在麻僵,青年突然停了下来,把他扔了出去。
青涯瞳孔骤缩一瞬。
“嘭!”
他狠狠摔在地上,毛毯都掀开来。
全身骨头都泛起剧烈的疼痛,皮肉已经没有知觉了。
好冷,好疼。
可是青涯没有出一声痛哼。
在他的大脑没有反应过来时,他的身体已经先一步出了指令。
不管再痛,都不要出声音。
躺在地上的黑男生一动不动,连声音都没有。
因此,他不知道,头顶方向不远处,有许多人……或者说,虫,担忧地、心疼地看着他。
他睁开一条眼缝,看见了绑匪。
桑坦竖瞳紧缩,不断喘着粗气,双拳紧握。
“操……”他低声咒骂。
被军雌们层层保护在中央的雄虫们紧张地尖叫起来。
阿米呼吸凝滞。
他死死盯着那个没有动静的小身子,眼眶充血泛红。
提奈卡唇边都咬出了血口,他骂了一句:“td的神经病啊!干什么摔他!”
青年站在青涯身旁,安静了几秒,用脚踹了踹他。
“操!你td动他干什么!想死吗?!”
桑坦额角青筋暴起,冲他怒吼。
两方势力对峙着,桑坦那边数量与装备都占了上风,显得绑匪这边的虫少得可怜。
青年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
他弯下腰,拎起青涯的衣领,就这样把他拖起来。
他后腰的枪被拔了出来,握在手里。
然而,就在他单手扶着青涯的肩,想要顺手把他挟制在身前时,紧闭着眼的男生蓦地睁眼。
青年愣了一秒。
青涯就着被挟制的姿势,握住青年的手腕,腿下猛然一踹,原本绵软无力的双脚此时站的很稳,青年膝盖以下某个部位骤然一麻,还不等那阵尖锐的疼泛上来,就被整个背翻了过去。
“呲啦——”
一股腥红飞溅至空中。
他挟着青涯的那只手腕被割开了,鲜血大股大股地外涌,浓重的血腥气息逸散在空气中。
星星点点的血溅上青涯的侧脸和肩颈,血珠顺着尾下落。
他没什么表情地一脚踩上青年另一只手腕,脚跟碾着手腕麻筋。
青年的手重重一抖,手指一松,紧握的枪被松开了些,划出指尖。
青涯顺脚一踢,把枪踢到了桑坦他们面前。
青年愣神也只愣了一秒,而青涯做完一整套动作的功夫不过五秒。
青涯不敢挪开脚,因为他怕他踩的位置不对,说不定那麻劲过去了,那个青年就有力气起来了。
做完那几个动作已将花光了他所有力气,他现在也不过是强弩之末,强撑着没事人的模样。
他刚才生怕割得不够狠,借着青年自身朝下的重力,将金属片最尖锐的那一端狠狠捅进他的脉搏。
要在把他摔过背的同时完成这个动作,真的很难。
青年很重,青涯本身的力气也不剩多少,只能勉强做到这样。
脚下的青年痛苦地嘶吼了一声。
他一只手腕被完全踩住,另一只手腕被割了一道深且长的口子,狰狞的裂痕横亘在腕间,动脉刚好被切断,血不断外涌,已经染红了大片雪地。一条腿膝盖以下完全没有知觉,大腿一阵麻,他就是想抬起另一条腿都做不到。
青年喉间“嗬嗬”声愈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