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何不去放烟花?”景乔跃跃欲试,赵轻宁注视着他,笑意盈盈:“本王更偏爱炮仗。”两人相视而笑,的确,男子汉大丈夫何必玩弄烟花,显得过于柔弱。景乔发现自己的性情似乎有所转变,身处这时代,思维难免受到束缚,不知不觉间便已悄然改变。
“宫门已近,王爷请留步。”景乔抬头看着他,笑容依旧,却透露出疏离之感。
“好,景贵卿,保重。”赵轻宁亦报以微笑回应。他转身离去之际,回头说道:“倘若日后有缘,可否与景贵卿畅饮一番?”
景乔爽朗大笑爽快应允:“若真有此机缘,定当奉陪到底。”
景乔望着赵轻宁融入夜幕之中,抬眼望去,只见方青和小全子匆忙自宫门赶来。方青满面焦虑地对他说:“君上,您究竟去哪了?我们俩四处寻找未果,准备让侍卫各地搜查了,这样恐怕会惊扰到皇上啊。”
“本君只是散散步以解酒意罢了,无需大惊小怪。”景乔言辞模糊地说,小全子那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拍着胸口依然心有余悸地道:“君上,下次若还有此想法,务必要带上奴侍啊!若稍有不慎,奴侍万死也难赎其罪。”
“哎,毕竟是在皇宫内,能出何事呢?”景乔满不在乎地说,突然打了个哈欠,疲惫地说道,“本君乏了,咱们回去吧。”两人叹息之余,只得依言听令。
回到寝殿后,景乔躺在床上,回想起今晚的种种,景乔不禁笑了起来。人与人的缘份竟然如此奇妙,他想未来或许可以与赵轻宁成为真诚的朋友。
宫宴落下帷幕,诸位妃嫔向君后和皇帝拜别离去。身坐轿撵之上的姜战辰双眼微眯,闭目养神。王德川朝他犹豫说道:“君上,奴侍刚才看到一宗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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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事何来?”姜战辰语气轻松地询问,似乎无所睬顾。
王德川稍作停顿后禀告说:“奴侍刚出宫门去办事,碰巧看见景贵卿与宜郡王在一起。”
“怎么可能!?”姜战辰被惊得猛然睁开眼睛,睡意瞬间全无。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疑惑间,他突然明白过来,这二人刚刚是前后脚离开的宴会场地。思索至此,他嘴角浮现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饶有趣味地低语:“看来宫里终于要有趣事发生了。”
正月初一天未亮,景乔便早早起床赶赴启翔宫,众妃嫔已经齐聚于此等待。待上官容宁盛装现身,众人一同前往太庙举行庄重的祈福仪式。
跪拜半日,加之睡眠不足,景乔始终闭目养神,昏昏欲睡。对于具体仪式内容,他一无所知,只盼尽快结束,好回去补眠。
仪式结束之际,上官容宁发现人群中的景乔犹如玉兔捣药般困倦不堪,不禁莞尔。
“景贵卿昨晚未曾安寝么?”上官容宁温柔询问,景乔抬头望去,只见众人目光汇聚,尴尬之情油然而生。
“多谢君后关怀。昨日除夕守岁到深夜,确实有些失态……”
“嗯,没事儿,景贵卿回去好好休息吧。”上官容宁善意提醒,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多谢君后。臣侍告退。”景乔颔首而退,与贺、步二人交换眼神后离去。
每年除了大型祈福仪式,各宫还需例行拜神仪式,景乔宫中亦不能免俗。然而此刻的他只想美梦一场,委屈巴巴地问方青:“能否取消这些繁杂的仪式?”方青无奈地点头:“等君上休息好再说吧。”景乔如蒙大赦,欢快地躺倒在榻上。
翌日,年初二,他便带着方青和小全子前去向贺南枝和步星朗拜年。途中,宫人对他行礼时的表情怪异,背后更是窃窃私语。他隐约感到自己成为了话题焦点。
“方青,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有点不对劲?”景乔疑惑地环视四周。
“难说。”方青同样察觉到了异常,听到宫人议论景贵卿之类的话语。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显然并非好事。
“小全子,你怎么想?”景乔转向身边的小全子寻求意见。
“我好像听到他们在谈论君上。”小全子听得较为清晰,如实禀报。
景乔摇头叹气,他并非喜好八卦之人,自然不愿被他人拿来作为谈资。怀揣疑虑,他准备找机会问问贺南枝,看看情况如何。
贺楠枝在殿中与步星朗品茗谈天,见景乔前来,心中欣喜不已,忙邀请其落座。步星朗欲向景乔致敬,景乔见状,及时挽扶住他,示意无需多礼。
“此处并无他人,无需拘泥于此等繁文缛节。”景乔微笑着言道,步星朗亦觉如此显得过于客套,遂展颜而笑,唤道:“倒是我见外了,景哥哥。”语毕便热情地邀他坐在身旁。
贺楠枝吩咐宫人泡了新进贡的冻顶乌龙,待茶水端上,满脸笑容地对景乔说:“你尝尝,这是皇上近日所赐的冻顶乌龙。”
眼前的这杯茶,色泽翠绿,汤色金黄带绿,香气扑鼻,口感甘甜。景乔赞叹道:“真是好茶。”他看着贺楠枝怡然自得的样子,开玩笑地说:“看来皇上对你宠爱有加,这等佳品都优先送到你这儿。”
“正是如此,我方才还看见内廷司的人送来许多珍宝,都是皇上所赐。”步星朗嘴里塞满了糕点,一说话便满嘴糕点碎屑,引得两人笑声连连。
贺南枝嗔怪道:“少吃点儿吧,瞧你越发圆润了。”说完,宠溺的擦去步星朗嘴角的碎屑。
步星朗瞪大了眼睛,不服气地反驳:“能吃就是福气!哪像你,一桌美食只动几筷。”
“哦?南枝最近喂口不佳吗?”景乔收起笑意疑惑地询问,泽兰在侧回答:“君上近来饮食锐减,仅仅为平日的一半不到。有时仅用数口便称饱足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