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早就红了,举在半空的手晃了两下背到身后,迟昼想不了太多,凭借本能,最后还是把花给了时晚夜。
他说,“嗯…我们是朋友……”
朋友,是最好的朋友……
他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要掉下来后,心乱之下慌忙跑开,他怕,他怕死了,他怕时晚夜看到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是这阵子时晚夜对他的态度好转,让他以为他可以和时晚夜复合了。
是这阵子时晚夜对他的好,让他忘了,时晚夜早就说过了,不想要他的打搅……
暖黄色的楼梯间莫名的压抑,迟昼蹲在角落,把头埋进膝间,手里不停磨搓放有戒指的酒红色戒指盒。
他要痛死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外面都没了人影,迟昼像失去意识一般,宛如一具行尸走肉,一步一步往车上走。
晚间很亮,迟昼坐在车上往楼上看,时晚夜的屋子早就熄了灯,时晚夜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失落再次涌上心头,比以往哪一次来的都要汹涌,迟昼从天黑哭到拂晓。
直至第一束光透过玻璃刺入车内,他才驱车离开。
时晚夜不知道迟昼在楼下看了他一晚上,昨晚上拒绝迟昼后他也不好受,心头闷闷的,连看林一白演的电影的心思都没了。
爱了这么久的人不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他所走过的生命长河里无论哪一段都有迟昼的身影,迟昼早就融在了他汲取营养的那片土地上。
他的根系有着迟昼的血。
离开迟昼,他需要慢慢来,这半个月的相处,不仅仅是他对迟昼软了心,更是给自已一个缓冲。
这一个月,他不断在脑海里面对自已说自已要放下迟昼,自已和他只会是朋友。
等两个月后,自已和迟昼在法律上就再没了任何关系。
——
失意总需要时间消化,迟昼才到家就一头倒在沙发上,颓靡,无力感一同袭来。
头疼的厉害,浑身都难受,迟昼只以为是十几岁被注入的药物作用,没当回事。
等昏昏沉沉睡过去,被冻醒才恍惚发觉自已好像是发烧了。
强撑着身子量了体温,387c,吃药能挺过去,迟昼觉得骨关节都是疼的,没找水,干咽下去。
又一条胳膊撑在柜子上缓下两口气,才迷迷糊糊往二楼的卧室去。
十天之后是他的易感期,他送时晚夜的礼物还没有准备,再不准备就来不及了。
呵,朋友…朋友哪有怎么样,朋友之间也能送礼物的。
无论以什么样的身份,只要是送给时晚夜,迟昼怎样都行。
临睡之前拨通国外信息素调控中心的电话,迟昼定下了确切日期,顺带定了张飞往国的机票,确保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才放心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