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是累,可他看见时晚夜开心又实在满足。
那这份心又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是孤身一人撑起残破的迟氏在商场里拼命的这两年,迟昼一个人撑起迟氏,被百般刁难,被灌酒灌到胃吐血,说他今天还能站在这里都是靠一个傻子。
更有甚者,用手去拍他的脸,装模作样解皮带,问他包一夜要多少钱。
自尊心比天高的年纪,迟昼的两年只有咬碎了往肚子里咽的牙,和一个带给他屈辱的罪魁祸首—时晚夜。
——
“哥哥”又软又乖的声音飘荡出来,时晚夜偏头躲开马上要戳到自已脸上的叉子,顶着脸上被迟昼不经意间蹭到的白色奶油喊迟昼,“你在想什么?”
迟昼这才发现自已差点戳到时晚夜,他低声笑笑,眼底好似存有一汪春水,要把时晚夜淹了似的。
“没什么,”迟昼放下手中的叉子,抽出一张纸巾擦去时晚夜鼻子旁边一些的奶油,“太甜了,别吃太多。”
“我去给你做饭。”
最难的时候,时氏公开和迟氏作对,迟氏拉不来投资,迟昼手里也只有一千八百块钱,是他和时晚夜一个月的生活费。
除去房租,必要的公交车费,电费,水费,他点不起一份象样的外卖,又不想时晚夜吃那些不好的东西,只能自已学做饭。
可迟昼不会,只能慢慢试,一袋豆角三四块钱,三个土豆两块钱,他一遍遍试,直到有盘能吃的才敢给时晚夜吃。
一个礼拜,只有在周日他才能给时晚夜买一根肉肠,当做解馋。
天上的小少爷一下子成了灰头垢面的乞丐。
云泥之别。
迟昼也想过自已这么做是不是错了,如果他没有带时晚夜出来,时晚夜还会是那个时家小少爷。
最起码能吃饱饭,也不会因为半夜停电被吓醒,哭着闹着吵要爹爹。
可爹爹有了新的生活,也不要他了,迟昼就只能把时晚夜抱在怀里一点点哄。
好在,这种情况只持续了不到半年的时间。
时又韫死了,时氏没余力压迟氏,迟昼趁着这机会拼命拉投资。
医院进了一回又一回,被羞辱了打哈凑笑硬扛过去。
直到四个月后被贺生引着搭上周氏这条线才算彻底稳定下来。
靠着迟昼那股狠劲,迟氏蒸蒸日上,不过一年多点的时间,一跃成为国内房地产大亨,迟昼成为人人称赞的年轻企业家。
可迟昼和时晚夜却越来越远……
——
“小夜,过来吃饭。”
时晚夜吃了不少的蛋糕,迟昼没下多少面,一人盛了半碗多一点,然后一人一个鸡蛋。
鸡蛋没太熟,是时晚夜喜欢的溏心蛋。
一口咬下去溢出来的满满都是蛋黄。
时晚夜听到迟昼喊他小跑过去,“来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