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午后,祁掌柜又念叨,说等腊月初六这日,在家里摆上席,定要让喻君酌过一个热热闹闹的生辰。
他说这话时,周远洄去学堂接周榕了,并不在场。
喻君酌忍不住想起了周远洄先前说过的话……
那日淮王生辰,喻君酌给他买了生辰礼,又提到自己的生辰是腊月初六。但周远洄沉默了许久,最后说让他和舅舅一家一起过。
没想到这话竟是真的。
“对了,王爷的毒彻底解了吗?”祁丰问。
“嗯。”喻君酌点了点头,并没有提到关于“疯癫”的说法。
“侯先生说会在南绍住到明年入秋,若是有什么事情,还是可以去寻他的。”
“若是开春你想去运药材,我可以陪你一道。”
望淮商会是记在他和祁丰两人名下,若是祁丰想去跑船,喻君酌也挺想跟着去看看。
府里有了祁丰,果然就热闹多了。
他性子闲不住,连带着弄得宅子里叽叽喳喳的。
一连几日,周远洄都早出晚归。
只有早晚回来,白天几乎不见人影。
他不在,倒是方便了祁丰背后嘀咕他。
“君酌,我在南绍听了很多王爷的事情,你想不想知道?”祁丰问喻君酌。
“什么事情?”喻君酌有些好奇。
“原来咱们的淮王殿下和南绍现在的皇帝,是过命的交情。他们一直没来议和,据说就是等着王爷呢。”先前周远洄不在京城,所以使团迟迟没有来。
但这说法无从考据,喻君酌只当是新鲜事听一听。
“你在南绍,有没有听说过……榕儿的娘亲?”喻君酌问。
“原来你也介意啊?”祁丰压低了声音说:“我一去最先打听的就是此事。”
“他们怎么说?”
“没有人知道世子的娘亲是谁,据说当时大营扎在一个寨子附近,那寨子里有不少南境的巫女。王爷有一次受伤很重,被营中的弟兄们抬到寨子里养伤,估计是那个时候有了孩子吧。”
喻君酌点了点头,略有些出神。
也就是说,周榕的娘亲应该还在那个寨子里。
女子怀胎要十月,周远洄养好了伤,也不知在那个寨子里待了多久?得知女子有孕,他应该时常去探望吧?不然怎么会选择最后把周榕抱回来?
“君酌,你是不是不高兴啊?”祁丰问。
“没有,这有什么不高兴的。”喻君酌勉强一笑。
祁丰挠了挠头,感觉自己似乎不该说这个话题。虽然他对淮王殿下也不怎么喜欢,但弟弟这模样好像还是挺在意对方的。
很快,就到了腊月初六。
这日一大早,喻君酌就去给母亲上了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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