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是扇贝,有时候是螃蟹。
他也不吃,就像是剥着玩。
夏眠偷着看过他两次,发现他给屁桃儿剥,给水草也剥,兴致来了还给老路剥,喂到嘴边的那种。
就是不给庄仲剥,惹的他在饭桌前哀嚎。
就跟逗小孩儿一样。
他也不是真的烦庄仲,他逗庄仲的时候会偷着笑。
嘴角勾起一个很小的弧度,他们好像都没看到。
夏眠想,他好像也不是一个完全冰冷的人,至少算…有点人气儿?
小孩子吃饱了就是会犯困,水草抓着老路的衣角跟着走,腿虽然倒腾着,但眼睛几乎都闭上了。
夏眠眼看着她俩脚丫打架,一个踉跄就要摔在地上。
“水草!”她唤了一声。
老路和庄仲回头看了她一眼,只有水草还耷拉着脑袋走着没反应。
周燃解释说:“她听不清。”
夏眠一愣,回头看周燃。
他点了点自己的耳朵说:“这儿,小时候发烧烧坏了,只有大声说话的时候才能听清。”
夏眠愣了愣,难怪她看水草的反应有点……
小丫头听不清人说话,总是没安全感,到哪都一副怯生生的样子。
“她也是路先生的妹妹吗?”
周燃说:“不是,小吃街那边卖炸串老板家的孩子。”
之后的,周燃没再多说。
老路站定脚步,把怀里的屁桃儿递给了庄仲抱着。
他弯腰钳着水草的胳肢窝把人抱起来跟她说:“路哥抱你睡。”
两个人往前走着,一人怀里抱了个孩子。
水草趴在老路肩膀上,没几秒钟就歪着头贴着老路脖子睡了过去。
两只手还紧紧抱着老路脖子不肯撒手。
夏眠跟在后面慢悠悠走着,最后一缕光顺着路的尽头照过来,暖和和的,她看着前面的背影,突然很享受这一刻。
这种感觉,她好像没体会过。
身边突然伸来一只手,从她的眼前划过,又越过她的头顶。
夏眠一怔,脚步突然顿住。
身边的人也跟着停住。
她抬起头看着周燃,男人还保持着那样的姿势。
…什么意思?壁咚吗?
壁在哪?
周燃低着眼看她,女生只到他肩头的位置,他低着头,将她眼里的茫然和诧异一览无余。
他伸手抓着树枝的手动了动。
那一根突生出来的花枝向外延伸,在夏眠快要经过的地方轻轻摇晃。
他替她拨了一下。
夏眠看着周燃,觉得这个动作意外的熟悉。
…能不熟悉吗。
夏眠怔怔的,嘴比脑子的反应还快。
“这次也是塞抱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