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酌出了马车。
云疏月是被一阵烤鱼的味道香醒的。
她自从晕倒后醒来,身体总是感觉很虚弱,睡不够似的。
想当年她为了多赚点钱,一天要同时打三份工,每天只睡五个小时依然精神抖擞。
这大小姐的身子还真是经不起折腾。
有空得好好练练。
云疏月揉揉头,以为自己还在灵泉寺寮房的床榻上,还在腹诽着佛门中睡觉还能做噩梦,还真是没想到。
环顾四周,云疏月有些怔然,她怎么会在马车里?
“桑麻。”
云疏月推了桑麻的肩膀几下,将人都翻了个面,桑麻依然迷迷糊糊没有转醒的意思。
探了鼻息还活着,云疏月暂且放下心来,偷偷掀开车帘一角,打量着外边。
在河边一块大石旁边,她看见了两个男子的背影,只觉得有些熟悉。
直到其中一位男子侧过身来,她才彻底认清了眼前之人。
“澜澜?”
云疏月恍然明白了,昨夜根本不是做了噩梦,而是真实经历了一场厮杀。
那种去鬼门关转了一圈的森冷感再次卷上心头,而后庆幸一切都过去了。
“醒了?正好过来吃点东西。”沈酌说道。
视线下移,云疏月看到了将她香醒的罪魁祸首,烤全鱼!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做什么都不能饿着自己。
云疏月揉揉空荡荡的五脏庙凑了过去。
她在离沈酌最远的一块大石上坐下,眼睛一直盯着雁书手中的烤鱼。
应该快好了吧?
其实,云疏月还有些芥蒂昨夜的事。
虽然心里很是感激澜澜侠士能出手救她,否则她必死无疑了,可转念一想,若没有澜澜,她也不会遇到这场刺杀。
而且,说不定澜澜只是假意要营救她,实则将她用作降低那黑衣人戒心的工具!
否则他怎会根本不等她完全安全就迫不及待地动手?
定时怕错过了那一瞬杀人的时机。
云疏月感激他救了她,也告诉自己要与他保持些许距离。
“澜澜侠士,昨夜之事再次感谢,若不是你,我恐怕早就没命了。”
噗嗤——
雁书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澜澜,哈哈哈,澜澜,太好笑了,真是越想越好笑,他这冷面的公子竟然被一个姑娘叫乳名澜澜!
雁书笑着笑着,手中的烤鱼都快拿不住,慌乱稳住之时对上自家公子冷若寒潭的眸子。
他一个吸气将上下嘴唇都咬住,止了那愈渐猖狂的笑声,默默将烤好的烤鱼递给云姑娘,又拿了两串生的鱼烤着。
雁书眼神始终躲避着自家公子,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