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被我杀死的人。
在有风的空气里,傅安无声的说。
令傅安最痛的不是血肉模糊的伤口,而是造成伤口的人是本该给予他亲情的亲人。
傅宅上上下下,明暗里众多好事者目睹傅安将时现背出傅宅。
暗地里都在议论傅少不惧老夫人威胁,出柜时画家。
立在窗棂旁边的董曼珠看到傅安对时现傻笑,也听到没有实证的八卦。
老顾神色慌张:“我这就去让他们闭嘴。”
一抹满意的弧度勾在董曼珠唇角。
只见她白皙的手抬起制止,光影下的手指没有太多褶皱。
老顾定身应是,他越来越看不清眼前陪伴多年的人到底在想什么,明里要控制小少爷听话,暗地里又任他野蛮生长。
“好久没看到小安这么笑了,他还是很在意那个人啊。”董曼珠又瞧着时现,“但愿这个人依旧能护住小安。”
不计生死的护小安。
老顾接话:“老夫人尽可宽心,小少爷已不再是15岁的年纪,放眼望去花都市现在谁能与小少爷争锋。”
老顾说完却不见董曼珠高兴,反而面色暗了下去,“站的越高,风浪越大,承受就越多,也会使人忘记本能的笑,也将成为一种奢望。”
老顾默然,眼见小少爷背着时现离去的背影,询问董曼珠:“检察官的儿子过几天结婚,邀请了老夫人和小少爷参加。”
“小安从来不参加任何人的婚礼,你没有告知对方?”董曼珠颇为不悦。
老顾面色为难,没做解释。
董曼珠眼底已明白原由,“一起经历风雨的人也所剩不多,挑件上的了台面的礼物送去。”
"是,老夫人。"
董曼珠的目光越过窗外,对面云层下树梢下,本市唯一的教堂,十年前那个雨夜,又开始翻云覆雨。
“是傅家的秘密?”时现曲腿趴在后排座。
傅安没有回答时现的追问,从驾驶位置拿着水杯与一颗药丸递过来。
“把药吃了。”
“我已经”
吃过了。
一颗白色药丸强行塞进时现嘴里,就连水杯都喂到嘴边,傅安神色逐渐平静下来。
“小时候她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你就不觉得见效的药从来都不是甜的。”
时现苍白的脸一愣,当时太紧张,反倒被淡淡的甜味安抚。
立在车门口的傅安拉松领带,垂眸注视时现,“她擅长给人画饼,那只是心里安抚,对身体起不到止痛。”
还以为是伤势太严重,时现眉头微蹙,细密的汗液浸在伤口上苦不堪言。
转眼傅安从后备箱拿出本来为自己准备的药,钻进车里憋屈的蹲下那双大长腿。
寒冰般的侧颜冷静专注的上药,“这种事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一片雪白细嫩的皮肤上,被一道电鞭斜向破开,上次的伤口刚结疤,又被殃及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