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是大哭大闹,就张着嘴细细呜咽,眼睛像永不会干涸的泉眼大颗大颗的落出泪珠,看得傅维诺心都被揪起来了。
他把福福竖着抱起,一边往厨房走一边拍着他的背。福福两个圆圆的小拳头便抓紧他肩上布料趴在肩头,哭声中夹杂着一些成人听不懂的婴儿语。
傅维诺即便听不懂也轻声说着话回应他,不让福福觉得被冷落。
“难受啊,没关系的宝宝,爸爸马上帮福福赶走痛痛好不好?”
“哦好,牙齿坏,怎么能让福福痛痛呢,等它们长出来我们多吃饭饭让它们多运动好不好?”
“我们福福好勇敢啊,痛痛了知道告诉爸爸们,还知道自己想办法缓解。来张嘴哦,爸爸给宝宝按按,啊——”
从厨房内拿出温水泡好的纱布小棉棒,看见没滴水了,傅维诺便带着它和福福回到客厅。
壁炉中尚有余薪,客厅暖意融融,墙边的照壁灯亮着,空间亮度不刺眼也不昏暗。
福福还穿着他的棕色小熊分腿睡袋,胖乎乎一团,被傅维诺放在婴儿抱抱垫上后下意识依赖地抓住傅维诺的衣领,还想被抱着。
傅维诺就保持着弯腰姿势哄了会儿,让他确定自己不会走后福福才松开小手,蹬了蹬腿又抓着长颈鹿玩偶往怀里抱。
他闭眼张嘴哭,小脸皱成一团,唇瓣嫩红,傅维诺手指点了点他下巴,福福就下意识动了动嘴做吮吸状。
“宝宝张嘴,啊——”
傅维诺擦了擦他的眼泪,福福睁开眼看着他的口型引导,有样学样跟着张嘴。
红肿的牙床露了出来,傅维诺松了口气,将湿润的纱布棉棒塞进他嘴里按在令福福难受的红肿牙床上,轻轻摩擦帮他缓解痛楚。
不适感迅速降低,福福哼了两声,哭声渐小,懵懂的看着傅维诺。长颈鹿玩偶被松开放在他身上,福福两只小手向上轻轻挥舞,抱住了傅维诺的手腕。
手背上十个窝窝仿佛都沁着蜂蜜般可爱。
傅维诺见他舒服了,眉眼带笑,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他圆溜溜的脑袋,口中温声细语的安抚他剩下那些害怕的情绪。
“好了好了,爸爸在,福福不哭哦。”
“是不是不难受啦,福福是小勇士,和爸爸一起打跑了痛痛对不对?”
“哭得爸爸心都要碎了,是谁家小宝宝长得这么好看呀,哦!是我们家的福福呀。”
……
傅维诺也没思考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脑子里有一句便捡了一句。他手上轻柔的动作和嗓音中的温柔宠溺慢慢将福福安抚住,福福牙床的不适感逐渐消失之后,他还有心情和傅维诺玩一会儿咬住纱布棉棒的小游戏。
傅维诺见状陪他玩了一会儿,也不忘伸手逗弄他,约莫一刻钟后,福福终于弯着眼睛笑出声来。
稚嫩的嗓音还有些哑,但显然出牙期的难受好了很多,纱布棉棒完成使命后带着湿漉漉的婴儿口水回到回收站。傅维诺擦干净福福下巴后又顺便给他喂了点水补水,开始转着圈哄他入睡。
福福肯定是困的,但当时的难受压盖住了困意。而等难受一走,再一被轻柔的抱哄,他就如同印常赫一样,眨了眨眼便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傅维诺亲了亲他的眉心,怀中是融入福福骨血伴他成长至今的熟悉馨香,耳边是如三月春风般轻柔的哄睡歌谣,他不断眨着眼,眼皮越来越沉重,几分钟便睡了过去。
傅维诺唱歌谣的声音逐渐降低,步伐也逐渐靠近卧室。等福福呼吸绵长,长睫毛耷在眼下一动不动时,他小心翼翼的将小宝宝放回松软的婴儿床中。
床上是福福最喜欢的几个抱抱玩偶和小牛咬胶,全是他熟悉的气息组成的稳定环境。
他被放在床上时只是动了动小腿,傅维诺拍了拍他小胸膛,他没有醒来。傅维诺又把小鹿玩偶放在他枕边,方便他醒来时能第一时间发现抱住。
小宝宝两手大敞开,两条小腿圈着成了个o型,睡得十分香甜。傅维诺直起腰后看着福福鼓鼓囊囊的肚子一上一下有规律的起伏,弯眼笑了笑,随即替他合上纱帐离开。
冬季昼短夜长,临近六点时天色未亮。傅维诺没有犹豫又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印常赫原先睡的这一边还是冰凉的,他习惯了被人抱着睡,但带着凉意靠近alpha想必印常赫会被惊醒,所以傅维诺打算先捂热自己再靠过去。
他解开两颗扣子,丝滑的布料敞开至胸口,白皙的肌肤上露出了点还未消散的痕迹。傅维诺钻入被中,仿佛钻入了一片松软轻柔的云朵中。
他特意躺得离印常赫比较远,谁知背一放就感受到了身下横着一只大手,傅维诺立刻要挪开。
像是刻意为之,还不待他动作,那只大手就如同做过千百遍般将傅维诺一捞,直接把人捞进炽热如火炉般的怀抱中。
傅维诺的脸贴在印常赫赤裸的胸膛上,听见他沉沉跳动的心脏,很快又被往上拉到对方肩膀上。
而印常赫则熟门熟路的穿过衣物阻拦将手伸入他柔韧的腰间,大手紧贴着他腰侧肌肤,掌控欲极强的圈住往怀里压。
印常赫眼睛还闭着,鼻尖便往傅维诺颈子中探,嗅到馥郁荔枝酒香,他呼吸重了重,像是终于安心了般,在傅维诺肩窝上落下个吻便不再动作了。
傅维诺被这一连串动作惊得缓不过神来,腰部在印常赫温热的掌心下轻颤了一瞬,下意识如同哄福福般拍着他的背轻哄。
直到印常赫安静继续沉睡后,他才突然无声笑了一下,阖上双目,回抱住alpha陷入安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