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见叶欢跟叶永珍都姓叶,又都是南州的,所以今儿个见了叶永珍,就提了一句。
叶永珍也是个爱热闹的,就说她跟叶欢指不定是本家,旁边的人也跟着凑热闹打赌闹着玩,没想到歪打正着,这俩人还真是本家。
叶永珍,“那可不,论辈分,她得喊我姑,亲堂姑。”
叶勇国老家的事,叶欢也就听李秀芬提过一嘴,具体的她还真不清楚。
不过听叶永珍这口气,应该是真的,要不然,这年头谁会无缘无故的认亲戚啊。
回头肯定要写信问问叶勇国,不过眼下这个姑还是要认的,她一个人在这儿,多个亲戚总归是好的,便从善如流的喊了一声“姑”。
叶永珍高兴的应了,拉着她,“今儿个你姑父不在家,他出差了,明儿个他就回来了,到时候我带你认认人。”
孙国庆过来,见一群娘儿们在那儿嘻嘻哈哈,吹胡子瞪眼,“都凑这儿干啥,不想要工分了?都赶紧干活去!”
陈凤娥,“人永珍在这儿认亲呢,她是叶知青她姑。”
叶欢刚来叶永珍就在这儿认亲,哪有这么巧的事,孙国庆只当陈凤娥在说笑,没当真,“认亲也不能耽误干活,都散了!”
妇女们哄笑着散了,叶永珍喊住叶欢,“你跟着姑。”
叶欢是新来的,难免有人欺生,要是叶欢跟她没啥关系,她才不管,可眼下叶欢是她侄女,那得她护着,谁敢欺负,她可不答应。
叶欢乖乖应了,跟着叶永珍一块儿去拔草。
这都是她干惯了的,所以倒也算得心应手。
叶永珍在她旁边,一边干活一边跟她说话,“上回我见你爸,还是你爷过世的时候,你爸带着你妈还有你哥一家三口回去奔丧,你哥那时候还小,也就三四岁吧,天冷再加上有点水土不服,回到老家就病倒了,烧的滚烫,你妈吓坏了,抱着你哥哭的眼都肿了,你爸光顾着忙你爷的丧事了,顾不上管,我一看不行啊,这要一直烧下去,不得把娃的脑子给烧坏了,就带着你妈,抱着你哥我跟你妈我俩连夜去了公社卫生院,打了一针才把烧退了。”
叶永珍口里的“你哥”,肯定是叶明亮。
叶明亮那时候才三四岁,那跟着叶勇国一块儿回去奔丧的只能是他前妻,叶明亮和叶青的亲妈。
那个不是她亲妈,虽说李秀芬也不是亲的,可李秀芬对她好,掏心掏肺的好,她妈就只能是李秀芬,便对叶永珍说,“那是我哥的妈,不是我妈。”
叶永珍就是一怔。
“我哥的亲妈,在他六岁的时候就不在了,我上头还有一个姐,大我一岁,她跟我哥是一个妈,我跟我弟一个妈,我妈叫李秀芬。”
如果是别人,叶欢肯定不会说这么清楚,没必要。
可叶永珍不是外人,她跟叶勇国算是堂兄妹,以后说不定还会见面,所以还是说清楚的好。
叶永珍明白了,叶勇国一共娶了俩媳妇,前面那个死了,留下一儿一女,后头他又跟李秀芬结婚了,生了叶欢还有叶欢她弟弟。
听叶欢话里的意思,叶勇国前妻生的闺女只比叶欢大一岁,也不知道为啥不是当姐的下乡,而是叫当妹妹的来。
按理来说,当妈的不得向着亲闺女。
虽说是亲戚,可毕竟是两家人,而且又是好些年都没见过面了,叶永珍也不好追着问,把话岔开了,“你姑父也是咱们老家那边的,就在旁边那个部队上当兵,我是70年随的军,过来就给安排到农场上班了,说起来,我也有五六年没回去过了。”
正说着,一个小伙儿朝着这边跑过来,一边狂奔而来一边嚷嚷,“组长,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
陈凤娥一听,吓了一大跳,噌的一下站起来拦住了他,“出啥大事了?”
“打起来了,要出人命了!”
“谁跟谁打起来了?”
小伙儿跑的气喘吁吁,“王桂英跟白知青!”
话音刚落,呼啦一下,地里的妇女一下跑了大半。
“白知青敢跟桂英打?”
“不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可拉倒吧,借白知青个胆,她也不敢跟桂英打。”
“也不知道因为啥打起来了?”
……
孙国庆也吓了一跳,声音都是抖的,“真打出人命了?”
小伙儿眨眨眼,“没,还没打,俩人就吵架,吵的可凶了。”
孙国庆差点没气死,因为他一句话,都跑过去看热闹了,地里都没人干活了!
孙国庆朝着他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吵个架你喊啥喊,没见过吵架?还出人命了,瞎咋乎啥!”
“这不喊你赶紧去拦拦,再不拦就该打起来了,真打起来指不定真出人命!”
其实确切点说,是王桂英单方面打白知青,王桂英多泼啊,白知青那身板,可打不过王桂英。
他自然是偏向白知青的,要不然也不会见情形不对就赶紧跑过来喊孙国庆了。
女同志的事,扯不清,孙国庆不乐意管,更何况吵架的一方还是王桂英,他更不愿意掺合,便踢皮球,“我不得闲,你去喊江组长,他离的近,叫他去管管。”
“江组长他不在。”
孙国庆,“……”他都怀疑江超强是故意躲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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